襄王府裡,來的是九公子。”

清瑜聞言微笑道:“既然如此,那袁夢請九公子入內敘茶”說罷手一擺,做了個相邀的姿勢。

周景淵點頭,進了房,大喇喇就在桌前坐下。雪硯忙關上房門,守在外頭。

清瑜見他故意學出來的江湖氣,有些好笑。不過還是忍住笑,明知故問道:“九公子如今應該忙於政事,怎麼有空移駕驛館?”

周景淵搖頭道:“政事是襄王的事情,我就是來看看朋友。並特意謝謝她送我的禮。”

清瑜連忙道:“豈敢之前為了這份禮物風波不斷,還險些釀成大禍。如今我不過是亡羊補牢,九公子不怪我就好,怎敢當你一個謝字”

周景淵看著清瑜,嘆息道:“袁豹將地圖送來,與我說了一番話,我才得知你流落襄陽的內情。知道後心裡也後悔得緊。你曾經誇我如何胸懷廣闊,其實我也是個有七情六慾的普通人罷了。只一心想著,依我的身份,這輩子像袁夢這樣一個朋友,恐怕再也不可能找到第二個。故而被這一連串發生的事情惹得煩了,卻沒有替你著想過。這廂,九公子向袁夢姑娘道歉了”說罷鄭重做了個揖。

清瑜嚇了一跳,連忙擺手道:“九公子這是哪裡的話。本就是我隱瞞在先,雖然是有苦衷,到底在朋友面前失了真誠。你心裡責怪我,正是說明了你真心拿我當朋友。只是我做得不夠好罷了。如今話已經揭過,就不必提了,否則我們道歉來道歉去的,反倒生分”

周景淵點頭,微笑道:“就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你不知道我是誰,我也不知道你是誰,偏偏投緣。這就是朋友的真義。不管後頭發生了什麼,你我心中有這一份最初的情誼在,便好了。”

清瑜腦中想起一句話,不假思索便道:“人生若只如初見。”

周景淵一震,低頭道:“是啊,若只如初見,做個簡簡單單的朋友,該有多好。可惜,如今出了這屋子,我只能是襄王,你也只能是陳國皇女。許多事情,已經改變了。”

說到這裡,兩人的情緒都有些低落。畢竟,清瑜這一去,恐怕是再也沒有回到襄陽的機會。而周景淵作為藩王,輕易不能離開,更別說是去他國了。

如此傷懷的氣氛,周景淵忙叫雪硯將禮物拿進來,好轉移話題。

清瑜見雪硯捧來一個小小錦盒,鄭重放在桌上。心裡不免有些好奇。

周景淵道:“你送我的那份大禮,倉促之間,我恐怕是沒有機會還得起了。這份小禮物是我精心挑選,雖然不如你的地圖來得有心思,但是我一看之下,覺得還有些意思。”

清瑜知道周景淵拿她當朋友,也就不扭捏推辭,大大方方的接過,笑道:“九公子這話說得差了,難道朋友之間送禮還要在乎價值嗎?既然能入九公子法眼,定不是凡物。要不是覺得沒有禮數,我真好奇恨不得立刻開啟看看。”

周景淵笑道:“朋友之間還在乎這個虛禮做什麼?我還不是當著你的面,看了那副地圖?想看只管看,但願合你的心意。”

清瑜見他這麼真誠,也就不拘謹。開啟那錦盒,只見黃綢墊著一方約莫半個拳頭大小的羊脂玉件。她伸手拿起,定睛看去,這才發現那東西竟然是一方印鑑。這印鑑通體乳白,上方雕琢著一隻栩栩如生的白狐,唯有白狐一雙眼珠是黑色。下方呈正方形,底部尚未刻字。清瑜知道這算是玉中極品,雖有兩點瑕疵,卻被匠人巧奪天工的設計成了狐眼,不僅掩蓋了白玉微瑕,反而讓這印鑑生出一種靈動,似乎有了生命一般。清瑜十分喜歡。

周景淵低聲道:“你還記得元夕夜你讓我猜的那個謎題嗎?答案便是狐狸。如今想來,你我這樣的身份,走錯一步或許就是危機四伏。正應了那句腳滑跌倒。我不怪你瞞我。過去種種,我們都彼此體諒吧,袁夢永遠是我九公子的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