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動。

無相定了定神,忙追問道:“公公哪裡得來的訊息,可做得準?”

丁得祿眼珠一番道:“住持這是哪裡話?若不是千真萬確的訊息,咱家有幾個腦袋,敢在背後編排這個?今日一早咱家收到的八百里快馬報訊,言道是貴妃娘娘於六日前在寶應殿仙逝,陛下痛惜不已。如今已經下旨追封貴妃娘娘為賢德皇后,配享皇陵。真是好大的體面只等京城奠禮一畢,便要發喪延州”

聽丁得祿說得如此確鑿,清瑜是不信也得信了。雖然她早知道姚貴妃是好不了的,不過怎麼說也拖了一年多,如今自己剛要想辦法回京城去,姚貴妃就在這當口死了,以陳帝的脾氣,清瑜便是有佛寶這塊免死金牌在身,回去必定也討不了好,說不定還會讓夾在中間的父親左右為難。姚貴妃一生作惡多端,卻不料死得這般光榮。追封賢德皇后一想到將來姚貴妃與先皇后共處一室,清瑜就覺得造化弄人。親人不得見,仇人永相隨,真是命運莫大的諷刺。

清瑜暗歎這也是命,忙起身將了空放在一旁的家書取回在手,匆匆告辭去了。

無相見清瑜如此,也不好說什麼。丁得祿卻眯著眼睛望著清瑜的背影,低聲對無相道:“這事怎麼個章程,住持心中可有數了?”

無相一愣,忙推辭道:“丁公公經驗老到,熟知規條,賢德皇后入葬之事,當然是公公主事。無相年輕識淺,又是方外之人,只配合公公將水陸法會安排好,便是了。”

丁得祿眼睛一斜,沒好氣的道:“我哪裡是說的這個。皇后下殯的事情,自然有皇家規條,我也不擔心。我擔心的是……這位皇女,住持可想好了怎麼處置?”

無相聞言微微有些怒意,轉過頭去淡淡的道:“公公不說正事,怎麼說到小姑娘身上去了?這又與她什麼相干?”

丁得祿往日便受了方丈了空不少氣,如今見無相也這麼對待他,哪裡還沉得住氣,冷哼道:“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住持難道不知道這位皇女是因為什麼被褫奪了封號,又送到感應寺來幽閉的嗎?貴妃娘娘的病與她脫不了干係如今陛下盛怒之下,還不知會怎麼處置她呢你感應寺待她如同上賓,這落在有心人眼裡,萬一在陛下面前搬弄是非呢?你當我風風火火這麼著急趕來,全是因為擔心自個?到底是做了那麼多年鄰居,我也替感應寺著急”

無相聽了越發心冷,也冷哼道:“此事不勞公公擔心,由我們感應寺一體承擔”

丁得祿白眼一翻,忍不住反臉道:“你們感應寺根基深,自然不怕。不過我和竇將軍可就不同了。這些年遠在延州,本就少了聖眷。再要在這事上吃虧,那就冤枉大了請住持不要因為你們所謂的仁心,害得我們跟著遭了池魚之殃”

無相對這等自私尖刻之徒十分厭倦,當即便道:“陳清瑜不過是一稚齡女童,就是犯了錯,又能有多大?如今公公只怕引火燒身,卻對一個小孩子這般大動干戈,也太沒有風度瞭如此牆倒眾人推的行徑,更是讓人齒冷公公若是擔心,只管呈上奏摺說明撇清,我感應寺絕不妄議公公一個字”

丁得祿聽無相說出這樣針鋒相對的話,也沒了耐性,袖子一揮,掉頭就走。

無相略坐了一會,心中仔細琢磨,他知道牟尼珠的事情,師父了空是密奏了陳帝的,這件事過了明路,那麼清瑜因為體內有鎮壓陳國氣運的牟尼珠,這條命是保得住。只是偏這女娃一心想要天倫重聚,今日還眼巴巴拿著家書來找自己,這當口又如何能夠如願?他也不清楚姚貴妃的病情到底與清瑜有幾分關係,便想找清瑜問個清楚。

等無相來到菩提院時,卻見吳巧容簾紅紗碧幾個都被關在正房門外。幾人正扒著門邊說著軟話,可是房裡一點動靜也沒有。

吳巧容見到無相來了,忙勉強上前來迎接。無相看了幾人愁雲滿布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