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瑜順著尹蘭煙的話道:“三嬸嬸還請裡邊坐,請二孃先陪著,侄女兒換身衣服就過來。”

巴王妃瞄了尹蘭煙一眼,笑道:“也好。快去快回。”

尹蘭煙忙將巴王妃往正院裡請,清瑜便先回八寶軒去了。

木樨見清瑜回來急忙換衣,奇怪問道:“大小姐這是又要出去?”

清瑜換去華服,無奈道:“被巴王妃堵在路上,一路跟著我回來。看來又是有什麼事。這會人在正院,我藉口換身衣服,回來先透口氣。”

木樨幫著清瑜收拾釵環,低聲道:“要說也不奇怪。如今戰事一平,大局已定。這儲位只怕就要水落石出了。巴王與太子之爭,結果不久必見分曉。這時候為了避嫌,只怕沒幾家敢跟巴王府走得太近。”

清瑜一愣,反問道:“莫非你聽到了什麼風聲?外頭都認為太子穩贏了?那巴王妃也不該來找我啊,我們嘉王府可是一直與太子走得近。真是奇怪。”

木樨緊張的道:“沒有沒有。我只是揣測。難道儲位還有什麼變故?我見小姐答應了世子過繼,只當太子這位置十拿九穩了……”

清瑜沒想到自己的決定讓木樨這麼篤定。怕木樨亂想,忙安慰她道:“我沒那個意思。就是問問外頭是什麼傳聞。”

木樨忙起身道:“那我趕緊去找芙蓉,讓她探探外頭的風聲。”

清瑜知道一旦關係澤禮,木樨就亂了分寸,只得由著她去了。

等清瑜換好常服,來到西苑正院,巴王妃正與尹蘭煙喝茶。見到清瑜來了,巴王妃忙將她叫到近前,笑道:“側妃說你的身體好了很多,我倒是鬆了一口氣。不然要是好得不利索,回去京城這一路顛簸,可不好受呢。”

清瑜謝過巴王妃關心,便乖乖坐在下首,也不主動發話。

尹蘭煙正想開口拉些家常,巴王妃好似看穿她的意圖,連忙搶先開口,還是不放過清瑜,問道:“今兒個你去看澤禮了?怎麼又好像是從春陽殿那邊回來的?”

清瑜不好不回答,只得老實道:“沒有。今兒瑜兒是去見太子殿下的。”

“哦?”巴王妃雖然語氣意外,但看那表情,似乎是早就知道了的,她裝作無意的問:“聽說太子殿下忙於政務,你這孩子沒吃閉門羹吧?”

雖然清瑜這次去見太子是正大光明的,卻也不願意讓人知道她的能量。清瑜便措辭道:“三嬸嬸,我也是擔心父王,這才忍不住去找太子叔叔問問隴南那邊的情形。蒙太子叔叔憐惜,百忙中抽空特意見了侄女兒一面。只是……父王那邊太遠,中間又是戰場兇危,傳訊困難。侄女兒並無所得。”

尹蘭煙在一旁也聽得愁眉不展。不管她多不喜歡清瑜木樨她們,對於嘉王陳洪愷,還是萬分掛念的。

巴王妃聽了嘆息道:“虧得你這孩子孝順。大哥苦是苦些,有你們這幾個重情意的孩子也值了。說起來,你三叔卻是這些兄弟裡頭最重情義的。就說這次圍城,他一個親王,又主理兵部,有多苦多累都不用說了,哪裡用得著他親上前線?可是最危險的時候,聽說洛王受了傷,你三叔他什麼也不顧就上了城垛。那滿頭的箭雨可是說著玩的?要不你三叔肩膀上也不會中了那一箭了。你不知道,我聽到訊息時沒嚇個半死。我們王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整個京城的指揮可就瞎了……”

巴王妃雖然嘴裡埋怨,語氣裡卻是帶著驕傲。

尹蘭煙附和道:“巴王善戰那是出了名的,要不然皇上怎麼會點了他主理兵部?這場仗贏了,巴王那可是頭等功!”

巴王妃有些得意的道:“那都是皇上天恩浩蕩。不過我們王爺的確很得軍心,將士們都說巴王殿下身先士卒,是真正男兒。”

清瑜卻品出些別的意思來。巴王打仗打得負了傷是真正男兒,而太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