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試。

故而巴王陳洪恆先開口道:“大哥回來也有些日子了,雖然前些時候因梁陳之戰被捲入朝政漩渦不得消停,不過如今兩國正議和修好,此事便可揭過。不知大哥往後有些什麼打算呢?”

嘉王早知這個弟弟是藉故上門的,便故作輕鬆回答道:“三弟這是什麼話?為兄在梁國做了十年質子,寄人籬下,苦況難言。如今好不容易回到了國都,自然是要好好休養一番。況且看著弟弟們都兒女成群,只有我這個大哥還沒有子嗣,心頭哪裡不遺憾呢?”

巴王聞言笑道:“這是當然,我府上正有幾個絕色,要不是怕嫂子怪我這個弟弟頭次獨自登門便送女人過來,這次就給大哥帶來了。不過話說回來,雖然子嗣問題重要,到底是宅院內事。我們身為皇室子弟,國事即家事,大哥正值壯年,又是在梁國汴京待了十年之久,眼界不是我們這些一輩子沒離開過成都的弟弟們所能比的,為何不請上命,為國家社稷盡一份力呢?”

嘉王陳洪愷其實內心何嘗不是這麼想,只是在這個三弟面前,他不得不裝作雲淡風輕的樣子,搖頭道:“三弟你也太高看你大哥了,我在汴京十年,不過是籠中鳥,莫說時勢,就是行事稍有越矩,便會招來那梁帝的一番斥責。大文學。dawenxue相比你們在成都這些年的作為,我像是白白浪費了十載光陰一般。”這般謙辭之後,嘉王還是忍不住加了一句,道:“況且即便我願為社稷蒼生請命,也不知自己能做什麼呢。三弟何以教我?”

巴王本在為大哥油鹽不進感到棘手,陡然聽到這一句,便知這位大哥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想法,忙接話道:“我哪裡敢說教大哥,只是我的想法是,如今咱們陳國經過這麼多年休養生息,已經強盛了許多。就是眼下樑陳起了衝突,兩國交戰也是互有勝負,並非如同從前那些人預料一般難看。朝堂之上,隱隱有人樂觀過甚。其實若是仔細想想,如此繁華局面之下,仍舊隱藏了諸多隱患。父皇在位這麼多年,得他老人家重要的一班老一輩的文臣武將相繼凋零。如今中樞的顧丞相年近七旬,楊學士也逾花甲之齡。曾經做過大哥的武藝師傅的鄧獻公鄧老,也告老回到成都,北關鎮守失了一枚定海神針。而少一輩如今年富力強的,卻是人才缺缺,竟無一人有領袖之才。治大國如烹小鮮,豈能不未雨綢繆?可惜如今朝中竟無一人仗義執言,每每憂及於此,弟弟我都心中難安。”

這番話說出來,陳洪愷頓時對這個三弟刮目相看,不論巴王得出發點是什麼,但是他這般憂慮確實是大有道理。陳洪愷自己朝中沒有經營,但是對於朝中各位主要大臣,還是通曉。仔細想來,這班重臣確實是上了年紀。固然持重,但是行事不免有些過於謹慎,久而久之,陳國朝廷行事拖沓成風,規矩森嚴,繼而導致固步自封,也就不奇怪了。大文學。dawenxue ~萬一這幾位重臣撒手而去,朝廷失了掌舵,那就大事不妙了。按理說,朝廷大臣裡,應當有太子培養的一批臣子,以便將來登臨大寶時接續這個朝廷。但是一來太子年輕,二來,也是太子顧忌皇上猜疑,不敢行事。如今的情勢,才會變成眼下這個模樣。

陳洪愷低頭認真思慮,半晌才抬頭問道:“三弟果然高瞻遠矚,只是仍舊沒說。我們兄弟該當如何呢?”

巴王陳洪恆知道這位大哥已經被打動了幾分,這才慢條斯理道:“本來弟弟我也一籌莫展。不過大哥回來,我倒是想到了一個辦法。大哥在梁國這麼多年,自然知道,梁國強盛,固然有眾多因由,但其中,梁帝氣魄宏大,善用人才是最大的原因。他統帥文武,發掘人才,手下能人不勝列舉。為了管理這些或桀驁或驕橫的文武大臣,梁帝的幾個皇子,那麼在中樞督管部務,要麼在藩地鎮守國門。連只有七八歲的襄王都就藩去了。見賢思齊,大哥覺得,我們幾個兄弟,才情能力比那些梁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