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下聞,可也根本解不了心底的焦躁。

薄時鬱早就聯絡了專家團隊,時時刻刻候命,只待江織生產的那一刻。

他每天都會給專家打電話,雖然那些醫生都安慰薄時鬱,說江織情況很好,發生意外的可能性很小,但誰也不能打包票,說百分百的安全。

畢竟生孩子這件事,從古到今,都是女人的鬼門關。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薄時鬱經常查孕期知識的原因,大資料精準推送,他那天再次開啟軟體,一個生產的紀錄片推送跳了出來。

他本來是想划走,卻不小心點了播放。

這一看,薄時鬱差點沒暈過去。

紀錄片拍的還挺真實,真實到連產房天花板迸射的血跡都有,還有床板下的劃痕,那都是極度痛楚下留下來的。

薄時鬱拿著手機,心像被一塊膠布封住無法動彈,腦子也空洞洞的,如同被棉花包裹的棒槌,在布蒙鼓上敲打,模糊而沉重。

他當時在公司,高成正在旁邊和他說什麼,突然見薄時鬱身形晃了晃,臉色一瞬間的慘白,高成嚇了一跳,趕緊去扶他,“薄總,您沒事吧。”

薄時鬱張了張嘴,想說話,可卻好像嗓子一瞬間都啞了,過了數秒中,才沙啞的開口讓高成出去。

辦公室裡只剩下他一個人。

那個在所有人眼中都強大到無所不能的男人,此刻坐在椅子上,肩膀似乎微微塌下去,他低下頭,突然抬手捂了一下眼睛。

“薄時鬱,那你說啊,到底怎麼了?”

江織的聲音傳過來,令男人微微回過神。

薄時鬱不想和她說這些事,江織心大,好像壓根沒把生產的事放在心上,這樣很好,薄時鬱不想給她徒增煩惱。

其次,他也不想把自己脆弱坦然給江織看。

他只含糊道,“是公司的事。”

因為上次捱了打,江織從此對薄時鬱公司乃至整個薄氏家族都避而不及,幾乎到了一聽見就條件反射要手心疼的程度。

聞言,她果然不再問了,

“那你也要注意身體呀。”江織聲音軟了一點,“你病了,都沒人給我洗澡了,我昨晚腿疼了,也沒人給我揉了。”

說到最後,還帶了一點小委屈。

薄時鬱聽了果然又著急又心疼,“昨晚又疼了嗎?對不起寶寶,都怪我,我今天多吃點藥,肯定很快好起來的。”

“啊……”江織結結巴巴道,“也,也不用多吃吧。”

到了中午,是每天江織午睡的時間,薄時鬱不想打擾她,哄了她幾句,掛了電話,讓江織去睡覺。

可江織躺在床上卻有些睡不著。

這麼久了,她也算了解薄時鬱。

男人無論什麼時候,處理事情都是遊刃有餘的,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中,就是上次度假村的事,也沒見薄時鬱焦躁的失眠。

難道公司真的出了很大的事?

江織不懂這些大集團的事,倒是看財經新聞,隔三差五就會報道哪一家企業破產,總裁跳樓的新聞。

江織想到此處,心臟怦怦亂跳,又嚯的坐起來。

她心裡酸澀的難受,自己在家裡養尊處優,兩耳不聞窗外事,卻不知道薄時鬱處理公司的事竟然這樣焦頭爛額,怪不得薄時鬱最近都不怎麼去公司了而是待在家裡。

孕期就是愛胡思亂想,幾乎一瞬間,江織腦海裡浮現出自己呼呼大睡,而薄時鬱嘆息著睜眼到天明的景象。

這……這可怎麼辦呀。

她捧著肚子急的團團轉。

江織起身推門去了衣帽間。

薄時鬱隔三差五的給她送一些珠寶之類的,她看都懶得看,直接塞進保險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