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較弱的腿部動脈被刺破,狙擊手在瞄準的時候被另一支弩箭射穿耳朵,國王的侍衛從圍牆上跌落,領主的侍從被直接射穿腦殼,就連一位領主自己也被射中了肩膀,不是盔甲保護他很可能會失去一條胳膊,那一箭非常狠辣,如果完全洞穿盔甲,骨骼關節處一定會被插出個窟窿。

但隨著戰況的不斷加劇,雙方這種針對重要成員的狙擊行動還是被終止了,阿米拉勇敢的戰士們靠著不怕死的精神衝進了國王部隊的陣線之中,他們有些人哪怕被長槍刺入身體,依然繼續嘗試著前進。而國王軍的部隊也奪取了多段圍牆,開始大量湧入圍牆內區,不斷的衝擊著瑟林迪爾和阿米拉加米奇的部隊。

已經沒人在意自己到底該在哪個位置了,戰士們混亂的衝殺在一起,將武器揮向每一個攻擊自己或者看起來像是要攻擊自己的人,鮮血混雜著泥土將這片土地變成一片血紅色的沼澤地,上面佈滿了礙事的屍體,每個人都在盡力讓站在自己對面的傢伙流血,順便盯著腳下以免自己因為血泥或某具穿著光滑盔甲的屍體摔倒。鐵鏽的氣味噁心的讓人嘔吐,但是對於殺紅了眼計程車兵來說,這氣味就像烈酒的香氣一樣上頭,催使他們去殺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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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達克停了下來,他知道機會到了。此時的王國軍雖然依舊保護著國王,但是混戰之中葛瑞福斯國王也插足其中不斷和還留在身邊的衛兵一起斬殺那些不要命的阿米拉瘋子,在持續的戰鬥之中,失去了大部分護衛掩護的國王陛下確實是一個閃亮又堅固的靶子。

班達克將兩具屍體疊了起來,順便又一錘子敲死一個不長眼的王國軍民兵,將屍體作為站臺站了上去,之後一邊殺死想來殺死他的敵人一邊盯著國王的動向,而羅多克尊貴的王,此時顯然沒有注意到那雙不懷好意的眼睛。

一分鐘過去了,國王身邊依然固若金湯。

兩分鐘過去了,國王身邊聚集的人反倒更多了,士兵們高喊著“保衛國王的”口號聚集過來,此時顯然不是一個合適的機會。

三分鐘過去了,事情有了些轉機,一支精銳的阿米拉資深長矛手部隊殺了過來,國王身邊聚集計程車兵因此趕過去大半。

四分鐘過去了,此時國王的身邊只有最精銳的三個老兵,其他的護衛離他最近的也有10步遠。但是就是這三個人,卻用盾牌把國王裹得嚴嚴實實,根本找不到機會。

但是在第五分鐘過去即將一半的時候,班達克期待了不知多久的機會終於來了。

一個老兵的盾牌擋向前方飛來的箭矢,一個老兵揮舞盾牌砸中一個阿米拉士兵的下巴,最後一個老兵依然在保護國王,但是他的腳下一個人使勁的用匕首刺他,他蹲下身子的時候盾牌只罩住了國王的下半身。

班達克舉起了攻城弩,盯緊了國王的後腦勺,他深吸了一口氣,腦中閃過跟隨拜倫之前自己那窩囊的生活,頓時,他感覺自己的肺裡鼓起一大股氣流。

“葛瑞福斯!還記得我嗎?!”

這是班達克一生當中最賣力氣的一次,他的聲音穿過密集的人群,如同一道閃電扎進了葛瑞福斯國王的耳朵裡。國王陛下下意識的回了下頭,他對這聲音有一點印象,但是又想不起來。

當他和三十步外的班達克雙目對視的時候,他愣住了,因為他記得這張臉,在過去自己出城打獵的時候在城門口看見過不知多少回。他還記得自己的兒子有次從海外歸來時有次得意的舉著一把弩宣佈自己找到了城防軍的疏漏時,身後就跟著那個人,只不過相比於那次,這次這傢伙顯然更加憤怒。

隨後,他看見了那朝自己飛來的弩箭。

國王立刻轉頭躲避箭矢,但是他剛才那一愣神的功夫,弩箭已經出弦,現在根本躲不掉了。國王只能側過頭躲避,而箭矢也命中了他護目欄柵的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