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兒沈錦堂也跑了過來,一臉天真地說道:“小姑,小姑,我們要救他嗎?”

沈清歌微笑著蹲了下來,摸了摸小錦堂的頭,耐性說道:“錦堂真乖,懂得與人為善。不過啊,這世上並不是所有人都值得我們對他們好,尤其是那些本就對我們惡意滿滿之人!”

小錦堂的眉毛皺成一字型,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拿了沈清歌從懷裡遞給他的點心,高高興興地跑開了。

沈清歌知道,趙平吸進去的瘴氣之毒,中毒不深,還不至於讓他丟掉性命,只是頭頂生瘡,腳底流膿,難受罷了。這屬實是趙平應得的!

思及此,她輕笑兩聲,離開仍在喧鬧的人群。她得讓家人們趕緊收拾收拾,畢竟這些官差可沒那麼好心,他們很快就得啟程。

不出所料,半個時辰之後,官差們又揚鞭催促流犯們啟程了。

此時,天色尚早,離天黑還有約麼兩個時辰,夠走好長一段路了。

於是,即使流犯們大多仍虛弱不堪,也得爬起來,繼續趕路,一刻也不能耽擱。

趙平走在隊伍的靠後邊,就連自己的家人,都離他遠遠的,生怕被他傳染了去。

而他身上的水泡和紅疹也越長越多,密密麻麻,臉也跟著腫的跟個饅頭似得,看不出本來的模樣。

他走得極為緩慢,只因他的腳底和腳踝處,都長滿了水泡,跟風團似得。每走一步,水泡被鞋底和腳銬磨破,鑽心地痛。

他越走越慢,越走越慢,都快調出了隊伍,結果,免不了又捱上了幾鞭子,片開肉綻,身上淌著黃色的膿水,又噁心又恐怖。還時不時地散發出難聞的臭味,招來了不少蠅蟲。

他周圍的人,聞著味道都快吐了,離他越來越遠,嫌棄的要死。

趙平看著他們的反應,心中的怒火又躥了出來。

他用淬了毒的眼神,看向遠處的沈清歌,怨恨之心驟起。

就是這個女人,不知施了什麼妖法,害他父親中毒,又見死不救;也是這個女人,剛剛在山裡,明知這瘴氣害人,卻只輕描淡寫地說兩句,害他大意中了毒;還是這個女人,整個流犯隊伍裡就她懂點醫術,依舊對他不聞不問。

這個女人,根本沒有心!

他越想,越是難以抑制心中的怨恨,將手伸進衣兜,一把攥緊了父親留下的金哨子。

:()抄家前,搬空仇人庫房去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