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文安郡主。但文安郡主名號已然不在,留在世上的,只有在身在賤籍的桑榆姑娘。

“東隅已逝,桑榆非晚。”淑陽公主給她起名桑榆,是想讓她放下過去,重新開始。

可身在賤籍,又是官賤,哪有那麼容易脫籍?

淑陽公主陷入沉默,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生在皇家,她知道自己的這位皇帝哥哥有多狠……“那……那我的兩個兒子……”

“公主,睿王正在查此案,如今已有些許線索,相信過不了多久便會水落石出。”藍彤鳶緩聲說著,她相信那番話會對淑陽公主有所觸動,但她始終不相信,自己一手教出來的好兒子,會在婚前幹出令她蒙羞之事。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寶安:“寶安,你老實的給本宮交代,二公子可做過什麼出格之事?”

寶安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躲閃,緊緊的低著頭,艱難的開口:“回……回公主殿下,二公子在這世上還有個遺孤……”

“你說什麼!”淑陽公主只覺著太陽穴突突發脹,兩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原來四年前,安凌瓏跟隨兄長安凌雲一同來到靈松山採集草藥。就在那時,她偶然間救助了一位在山中打獵時不慎摔傷並崴了腳的男子——楠榮顥霖。楠榮顥霖並未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而是隱藏身份欺騙了安凌瓏,許下承諾要娶她為妻,導致她未婚先孕。

可是,楠榮顥霖身為王府的二公子,淑陽公主怎麼可能允許他迎娶一個普通平民女子?更重要的是,淑陽公主多年給他灌輸的觀念,在未成婚之前,絕不能生下庶長子。這件事被世子知曉後,他立刻派人給安凌瓏灌下一碗墮胎藥,並派人處理掉安凌瓏。

所幸被安凌雲發現,他帶著只剩一口氣的妹妹逃離了原來所住的小村子。三年後,安凌雲帶著一個小姑娘來元京城開了這家醫館。

離琴翊琛意外的發現安和堂的藥童經常往來於安和堂和一家名為九人酒肆的酒館,並與那酒館掌櫃三歲的女兒格外相熟,更為詭異的是那酒館居然落在那三歲女娃的名下。

離琴翊琛細查之下才發現,那酒店掌櫃的女兒居然也姓安。都姓安,他自然而然的懷疑這女兒是安凌雲的女兒。

藍彤鳶看著眼前粉雕玉砌的小姑娘,長嘆一口氣:“殿下,這姑娘,應該不是安凌雲的女兒。她有個妹妹,叫安凌瓏。”

她苦笑著:“這小姑娘,或許與清昱王府有些淵源。”

離琴翊琛先是有些意外,接著便淡淡的問道:“是世子還是二公子的?”回報給離琴翊琛的,是長時間的沉默。

原來,安凌雲帶著奄奄一息的安凌瓏逃跑後,逃到深山中,費盡他畢生所學,救活了自己的妹妹,並保住了妹妹腹中的胎兒。但安凌瓏在生產時,卻因大出血而亡。這才留下了這個孩子。

她不想回答,這個孩子身份尷尬,她不知道與清昱王府扯上淵源,對她來說,是喜還是悲。離琴翊琛亦能瞭解其中的苦楚,並未強求藍彤鳶回答,而是淡聲道:“既如此麻煩七表妹查一下酒肆中的酒。”

離琴翊琛遞過一隻金盞,金盞中的佳釀甘甜清淡,酒香宜人。藍彤鳶聞著酒釀的味道,微微蹙眉:“的確是棲霞鎮的生不息……並未摻入陰陽兩生花的生不息……”

離琴翊琛沉聲道:“若這是生不息,那這安凌雲與江州棲霞鎮的西貝娘子也認識?”

和光找到了釀酒用的酒糠,在這酒糠中,並未找到預想中的籬竹草,卻意外發現了番陽芝。為何會有番陽芝……

“莫非……”藍彤鳶眼眸一亮,目光灼灼的看著離琴翊琛,堅定的說道:“殿下可命人去查近期京城貴族哪家即將辦喜事,來著九人酒肆採買過,尤其是用作合巹酒的酒!”

“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古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