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顏色怎麼這麼奇怪呀?”蘇禾盯著碗中的被化開的印泥說道。

藍彤鳶微訝,“蘇禾,你說這是顏料?”

蘇禾重重的點點頭:“對呀,上次奴婢去給您買作畫用的顏料,正好碰見那文坊閣老闆在售賣最新的顏料,就是這個顏色。”

“哦,奴婢還看見,那大澧櫃坊的畫師也去買了這顏料。”

“和塵,你速去大理大牢,去問大澧櫃坊的畫師,它畫的那批軍餉銀票可是用的這種顏料?”

“蘇禾、綠禾你們二人與我一起搜查這裡,絕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在許府展開了長達一個時辰之久的嚴密搜查之後,藍彤鳶面色凝重地帶領著蘇禾、綠禾以及和塵,快馬加鞭地疾馳而去。他們此行的目的只有一個——追趕離琴翊琛等人。

送葬的隊伍行進速度異常迅猛,彷彿是想要拼命逃避傳說的鬼門開。他們一心想著能在日落之前,將承載著逝者的靈柩安全地停放在驛館之中,以避免在中途發生任何意想不到的變故。緊趕慢趕,他們總算是在太陽西斜、餘暉灑滿大地的時候,抵達了位於冀州與元京交界處的青縣官驛。

說來也巧,這座官驛正是上次他們停留過的地方。言興玉和離琴翊琛兩人早已遠遠地尾隨在後,密切注視著送葬隊伍緩緩駛入青縣驛站。待送葬隊伍全部進入驛站之後,言興玉果斷下令讓手下之人悄悄地包圍住整個驛站,以防有人趁亂逃脫。而他自己,則尋到了一處極為隱蔽的角落,與離琴翊琛一起翻身下馬,稍作歇息,同時謀劃著接下來的行動。

“殿下,您說這幕後黑手今晚會不會現身?”言興玉滿臉憂慮地開口詢問道,一雙劍眉緊緊皺起,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不安,“今兒是鬼節,俗語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他們這些陰謀,算得上是虧心事吧。難道他們就不害怕半夜會有鬼魂前來敲門索命?”

離琴翊琛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調侃道:“喲呵,沒想到咱們這位威震四方、令人聞風喪膽的玉面閻羅,居然也會相信這種鬼神之說?”

言興玉一聽這話,臉色瞬間漲得通紅,連忙擺手嘴硬的否認道:“當然不是!”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梗著脖子說道,“我只是認為,死者為大,在鬼節這樣特殊的日子裡亂動屍體,實在是對逝者極大的不敬!”

離琴翊琛雙手抱胸,慢悠悠地回應道:“言少卿啊,你儘管放寬心吧。即便這些人真的做出了對屍體不敬之事,那也是他們的罪過,跟你沒有絲毫關係。而且反過來想,你若能將這些不敬屍體之人捉拿歸案,那躺在棺材中的死者說不定還要感激你替他們出了一口惡氣呢。”

官道上叢林密佈,到了晚上無數蚊蟲在身邊飛來飛去,言興玉有些不耐煩的揮舞著雙手,驅趕著身邊的蚊蟲。他看著一臉淡定的離琴翊琛,有些驚訝的說道:“殿下,為何蚊蟲不找你?”

離琴翊琛頗為得意的拿出一個隨身攜帶的藥囊:“這是鳶兒給我做的,隨身攜帶可避蚊蟲。”

“言少卿,趕緊找個人結婚吧,有了可心的人,自然就有人疼惜了。”離琴翊琛看著被蚊蟲圍繞的言興玉,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樣子。

言興玉無聲的翻了個白眼。

遠處傳來馬匹疾馳的聲音,言興玉命人去探查,得知是藍彤鳶一行人,急忙將人引入樹林中。“殿下,我在許懷歸的書案中,查到了大澧櫃坊畫師用來畫軍餉圖樣的顏料。”

離琴翊琛沉聲道:“如此,這個案子終於可以了結,今夜就等他們現身。”

晚上叢林中樹葉沙沙作響,貓頭鷹發出駭人的聲音,隨著一陣陰風襲來,藍彤鳶緊緊的抓住了衣角。感受到藍彤鳶的緊張,離琴翊琛將藍彤鳶摟在懷中,悄聲道:“鳶兒不怕,一會兒打起來,跟在我身後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