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拉著一旁的蘇禾,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留下一臉茫然的言興玉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言興玉的護衛匆匆來報:“大人,京兆府劉大人請您過去一趟。”

言興玉眉頭一挑,他甚至產生一種錯覺,今天出門未看黃曆,似乎所有的壞事兒,都在這一天發生了,他隱約覺著,劉兆找他不會有什麼好事兒。

果然,到了京兆府,他才發現,京兆府被人圍了個水洩不通。原來京郊大營陳校尉帶著手底下十幾號士兵,押著一個人來這京兆府報案。

那陳校尉甕聲甕氣的朝著劉兆噴唾沫:“劉大人,此人私下給我計程車兵放銀子錢,用計騙取士兵們的家財,甚至讓他們賣身,這樣的人是不是該抓該死?”

陳校尉猛地一拍桌子,發出一聲脆響,將一疊厚厚的借據重重地摔在了劉兆面前。他的臉色陰沉得嚇人,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陰狠。

陳校尉氣的唾沫橫飛:\"劉大人,這些借據上都是清楚的寫著,九出十三歸,一個月為期。到期不還,就變賣他們的房產,甚至有些只能賣身還債!居然有人把主意打到京郊大營的官兵上,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堂堂的京郊大營的官兵,居然被此人玩弄於股掌之上……”

劉兆的眉毛一挑,看著眼前厚厚的一沓借據,不自覺的挑了挑眉頭,摸了摸自己頭上的烏紗帽,臉色一陣發白。他哆哆嗦嗦的拿起借據,一張張看看下來,只覺著天塌了……

被幾個士兵押著的地下錢莊老闆,名為錢進。平日裡就以開地下錢莊,往外放銀子錢為生,靠著養著幾個五大三粗的打手,不少人在這裡借貸後,最終被逼的家破人亡。此時的他正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喊冤:“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真的是冤枉的,這些都是那幾個士兵們自願籤的,真的不是小人使詐!”

“他們來小人這裡,說他們急需用錢,正經的錢莊不借給他們,所以才來小人這裡借貸的……不信,大人可以找那些士兵過來跟小人對峙……”

劉兆數了數,這些借據大概有三十多張,恰好是三個小隊的兵力。劉兆現在真想兩眼一閉,直接上西天。這麼大規模的軍中借貸,天知道這是軍中出了多大的紕漏,這不是他一個區區正四品的京兆府尹能兜得住的……現在的情況,不如讓他原地歸西,至少還體面一些……至少能混個因公殉職……

劉兆見言興玉走進來,急忙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起身迎接。他哭喪著臉:“子安兄,我終於把你盼來了,快幫幫我。”

縱使劉兆辦案經驗沒有言興玉老道,卻也能看出來這裡面有問題。

言興玉黑著臉,沉聲問道:“陳校尉,我想問一下,這錢進說這些借據都是你計程車兵自願籤的?軍中最近可有拖欠軍餉?”

陳校尉惱羞成怒:“怎麼可能拖欠軍餉?朝廷的軍餉每月按時發放,士兵們每人二兩銀子,他們平日裡在軍中不愁吃喝,這月例都能攢下來補貼家用。若非此人使詐,又怎會騙計程車兵們抵押房產,甚至是賣身還債?”

“眼前的這些士兵中可有簽了這借據者?可上前來問話!”

有五個人探頭探腦的走上前,戰戰兢兢的說道:“大……大人,這借據,我們……我們不是自願的……”

跪在地上的錢進頓時火冒三丈,怒罵道:“你們放屁,當初可是你們求著我借給你們的,你們還把軍中發的短刀押在我這兒,怎麼這會兒就不認賬了……”

“老實點……”押著他的兩個兵痞一聲怒喝,直接讓他無法動彈。

看著五個士兵眼神中的慌亂,言興玉心中瞭然,淡淡的問道:“你們可接觸過什麼人或者什麼東西,能讓你們大打出手,甚至不顧軍中的出生入死的兄弟情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