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問,自己雖然時常遊蕩於市井之間,與那些紈絝子弟為伍,逗狗摸雞,但從未真正傷害過無辜。

不至於歸為“惡”吧?

這個黑衣人所說的“惡有惡報”究竟是什麼意思?

沈寒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了幾個人的身影。

自己的那些所謂的“朋友”,平日裡雖然一起尋歡作樂,不在意他們的背景,但自己也知道他們家族不乏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之類的。

不對,既然如此,為何不直接殺了他們呢?

想到這裡,沈寒不禁感到一陣寒意從腳底升起。

只可能是因為沈這個姓氏了。

蘇婉清被迫拘在了錦瀾閣,不能與彩月相見。

氣得她整夜未能閤眼,煩躁地在閣內走來走去,不時地朝著窗外望去,希望能看到彩月的身影。

“該死的沈鏡,真是太過分了!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

蘇婉清來回踱步,邊走邊罵。

夜色漸深,除了偶爾傳來的蟲鳴聲和遠處的狗吠聲,便再無其他聲響。

蘇婉清心裡越來越焦慮,坐在窗前,雙手托腮,地望向遠方。

緊接著又是暴雨,這次的雨一直持續到天亮。

蘇婉清才休息了一會兒,陽光終於穿透烏雲,照射大地。

雨過天晴,一股青草的清香撲鼻而來,難得一見的彩虹懸掛在空中。

蘇婉清想悄悄地溜出錦瀾閣,一開啟門,放眼望去全是守衛,那架勢簡直是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蘇婉清只好默默地關上門,躺回床上。

沈鏡則是一整晚都在書房,直到晨風拂面,額前髮絲隨風微舞,他才有所動作。

“她在幹什麼?”

沈鏡臉上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彷彿已經被冰封了一般。

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寒氣。

凌滄站在他身後,“夫人還未起床。”

“未起床?”

以她的性格,不鬧一鬧倒真讓人不習慣。

莫不是因為已經離婚,她覺得沒有必要做一些惹人嫌的舉動?

“是啊,夫人對那個侍女彩月很好,不讓她見面,她不哭不鬧的,真是難得。”

就在沈鏡走神的時候,一道聲音響起,“啟稟侯爺,交涉時間在兩個時辰之後,屬下已經在西郊附近佈下了天羅地網!”

凌滄一聽,連忙站直了身子,“知道了,下去吧。”

人一走,他便問:“侯爺,是否讓夫人跟隨?”

“這女人拘不住,讓她去東苑和她侍女待在一起,你留下來看緊她。”

“……是。”

凌滄聽出侯爺這是不想讓夫人跟著去冒險的意思。

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離婚?

真是想不通。

凌滄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才一臉古怪的向外走去。

錦瀾閣,蘇婉清還在想著怎麼逃出去,凌滄忽然來了。

“夫人,侯爺特准您回東苑去”

“彩月呢?”

“正在東苑”

“那我們現在就走吧。”蘇婉清心中一喜,急忙站起身,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這個充滿壓抑感的房間。

凌滄看著她急切的樣子,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但他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地跟在她身後,一路向東苑走去。

東苑裡,彩月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她一直在擔心自家主子的安危,生怕她會出什麼事情。

明明聽府裡的其他下人說夫人已經安然無恙回府,可是侯爺偏偏不讓她們主僕相見。

現在看到她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