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侯一個面子。

只要他不願意,沒人能逼他夫人進宮。

這個女人,不是說怕掉腦袋,怎麼突然又願意去了?

華茵看著蘇婉清平靜的表情,心中不禁有些不甘。

這個女人為什麼總是這麼從容不迫,好像誰也拿她沒辦法,真是氣人。

“殿下如果沒有別的事情,就先請回,妾身準備一下,稍後就進宮。”

蘇婉清微笑著說,同時向華茵行了一禮。

華茵冷哼一聲,轉身離開,留下沈鏡和蘇婉清兩人面面相覷。

“不想去可以不去。”沈鏡開口道。

蘇婉清看了沈鏡一眼,目光落在他的腿上,過了一會兒才撥出一口氣。

“不,要去,治療太后這麼大的事,可以出名!”

沈鏡的眼神不明。

出名?

……

曦日閣內,賴在侯府還沒走的白顏已經把所有能摔的東西都摔了。

現在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讓她摔了。

沈鏡冷眼看著這個十幾年來一直在裝病的女人,心中毫無波瀾,連最初的一絲同情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位為她診過脈的呂太醫雖然口風很嚴,但調查的結果已經很明顯。

為了讓白顏在侯府能穩坐如山,這麼多年來一直故意稱她病情危急。

調理白顏身體的那些昂貴的醫藥費、滋補費都流入了他的口袋。

幸好這只是他們之間的利益往來,沒有查出前朝死灰復燃的跡象。

如果不是蘇婉清捅破這件事,只怕兩年後還真讓他順利退休了。

“侯爺,你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

“求求你再給白顏一次機會,白顏確實是身體不適。”

“呂太醫,呂太醫是太醫令,他難道會騙你嗎?”

“你千萬不要聽信讒言……再說,一個人能裝病裝那麼多年嗎?”

白顏哭喊著想要撲過去,卻被凌滄隔在安全距離之外。

凌滄毫不留情地說道:“白顏,你還敢提那個前朝餘孽,他人都已經蹲監獄了。”

“你們狼狽為奸的時候,就該想到有東窗事發的一天。”

“侯爺沒有將你立刻驅離已是給你面子,識相的你就儘快離開侯府,叫人攆出去可不好看。”

白顏聞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聽這話的意思,呂涼的身份已經暴露了?

那她的事……

一想到自己多年來的柔弱形象徹底被擊碎,她只好立刻博同情,“侯爺,侯爺,白顏伺候你這麼多年,你當真就這麼狠心麼?”

白顏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滾落。

這麼多年來,眼淚就是她的殺手鐧,一下子失去作用了,讓她不知所措。

好不容易求得他來見自己最後一面,她一定要好好把握住機會。

“你要跟本侯說什麼?”

沈鏡開口,聲音如同冬日裡的寒風,刺骨而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