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來說簡直就是侮辱性的。

這時,蘇婉清臉上的疤痕顯得分外顯眼,滿朝文武都沒有膽量正視她,就連見多識廣的皇帝也是如此。

蘇婉清能讓她見到皇帝都不敢多瞟一眼卻又不能將其逐出會場,可以說是史上僅有的奇葩。

華正燁的眼光投在蘇婉清的桌上,滿帶嫌棄。

宴會剛剛開場,桌上的食物已快被清理完了,這讓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在這種場所,誰真的會只是為了吃飯而來?

全場鴉雀無聲,沒有人知道該如何回應。

華正燁終究還是自己給自己接上了話茬:“夫人如此豁達,的確是我侯府的大幸!在此,我敬夫人一杯!”

身邊的侍女聽後立刻將華正燁的酒杯斟滿。一口飲盡之後,他略顯寡淡地回到位上。宴會仍在進行。

人群中有了一些私下交流的聲音:

“蘇公的這個千金究竟隨的是哪一家?素日裡沒見過蘇大人這樣自負的!”

“她是從來不知道照鏡子麼?這般模樣,無論到哪兒都難免使人退避,放家裡也許還能起到鎮宅的作用呢……”

“瞧見侯爺從入場到現在都沒展顏一笑嗎?恐怕是她攥著他的某些把柄了!”

“而且只待她一個最好?我看他是害怕半夜她出來嚇人!”

皇上聽到了這些私下議論頗感尷尬,這場婚禮原本就是他自己促成的。

當時的詔書中只提及“蘇家之女蘇柔柔”,讓精明的老狐狸蘇炳成為此找到了機會——稱已改名為蘇柔柔的是現在迎入門中的蘇婉清,並以族簿為證……

既是家族記載的東西,在他的掌控之中如何書寫自然也是他一句話的事。

“朕有些不解,沈卿,難道你真是唯愛夫人?”

大家都不禁吸了口氣,果然天子慧心洞察了一眾人之所疑。

蘇婉清則泰然自若道:“啟稟皇上,卑職妻所述句句事實。”

“幾天以前,侯爺身染疾病,深夜特別命我照顧,即便是臥榻養病期間也需要看著我才得安眠,府內的其他姐妹不曾有如此待遇。”

聽到這番描述,在場包括天子都無法做出回覆。他已經不只是單純覺得虧欠於沈鏡,更是對她所形容的一切心生讚歎。

在座之人不論是男是女皆對沈鏡投以同情的目光——果不其然是不可戰勝的帝國戰神,就連患病時刻也堅持壓制住此魔女使其不得四處為害。

蘇炳成本來就不只是將閨女嫁出去那麼簡單,而似乎另有目的。

而華正燁並未對其有何異色反應,他認定這種局面已然算得上滿意。雖然父親臉色鐵青,可是最窘迫的顯然是整晚一言未發的沈鏡,似乎無意將衝突進一步加劇,或許他知道那樣也徒勞無益;既然蘇炳成本人都敢於這麼行動,定有所依恃應對父親質問的方法,且如今的狀況蘇婉清也揭露不少,他難道能反駁自己並不愛她?

想到這裡華正燁靈機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