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鏡牢牢抓著她那隻白皙小手,兩人之間的拉扯讓面板上出現了輕微紅印。

他把她受傷的手掌輕輕翻向上方,傷口處那抹血痕猶如淺淺的微笑一般,仍在不停滲血。

這讓蘇婉清有些哭笑不得。

【這傷口若再拖一下,自己都要結疤了。】

在旁邊侍候的家僕們,紛紛露出驚愕神情。

沒想到他們這位冷漠的侯爺,居然會對這看起來醜陋的夫人心懷體貼。果然是胸襟寬廣。

每個男人,都會渴望有一位美貌的妻子,最好還有其他才能,以便在外面上臺面,然而他們的侯爺夫人……真讓人不知說什麼好。

現在雖然家中是白夫人管家,平日也常聽見曦曦居傳來侯爺如何寵愛她們主子的訊息,可是這些侍衛心中清楚,從未見過侯爺如此對待白夫人……

至於實際是怎麼回事,身為下人也不敢輕易表露疑惑之情。

他們所能做的也只是低頭離開,避免打擾兩位秀恩愛的時間。

沈鏡循序漸進地進行處理,他先開啟瓶塞,隨即握住蘇婉清的手為她塗抹藥膏。

蘇婉清大腦一片混亂,“我的意思是這小小的傷勢……”

“別亂動。”沈鏡語氣平和地說了一句,接著不由分說地封住了她的穴位。

另一隻手依然緊緊地握著蘇婉清漸漸變冷的小手。

他的修長手指緩慢而溫柔地將藥膏塗抹在傷口上,頓時蘇婉清感受到一陣冰冷的感覺從傷口向全身瀰漫。

由於穴位被封,她無法說話,只是愣愣地看著沈鏡,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

過去那個男人總是給人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印象。

但是這一次竟然又親自動手幫她處理傷口。這怎麼可能是巧合呢?

【他要麼瘋了,要麼就是我也跟著瘋了!為什麼會覺得他今天的行為特別古怪?】

【一定是有什麼圖謀!】

正當為蘇婉清洗淨傷口、敷藥的時候,沈鏡突然沉下臉來說:“這麼笨手笨腳的女人,竟能存活至今?”

蘇婉清沉默不語,但她心底剛剛平靜的怒氣瞬間又被激起。

遺憾的是此時被封穴,說不出話,於是只能用眼神狠狠瞪著沈鏡。

【他居然還有臉嘲笑我!要是我不怕疼,這會兒他的頭估計已經被砸破了!】

見蘇婉清久未回應,沈鏡轉過神來,鬆開了她的手腕,並解除了她的穴道。

蘇婉清立刻開口道:“侯爺,那塊石頭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我只是一時大意才跌了一跤……”

沈鏡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剛走過的路面難道我不知道有沒有石塊嗎?”此話直接堵住了她的理由。

“您難道以為我是用石塊對抗您的嗎?”他又繼續調侃說。

【心裡明鏡似的還在這兒調侃我!】

【隨便,死也不認賬!】

“不可能的!您是我的丈夫、我的一切,除非天地合併山峰倒塌,我才有可能與您絕交……”

聽見如此荒誕的話,沈鏡的眉頭皺了皺,似乎十分無奈。

實際上他一點也不欣賞蘇婉清這樣的恭順姿態,這種表現背後是恐懼使然。

“夫人聽說過往有一種極惡毒的人彘之刑嗎?”

【哎呀!這罪責還不至於用‘人彘’這種刑罰吧?你這純粹是故意嚇唬我的吧?!!!】

見對方一時語塞無言,沈鏡只好接腔:“...”

然後繼續解釋下去,試圖平復一下蘇婉清心中的惶恐:“我只是想告訴你,那種殘忍到失去人性的做法我無論如何也不會使用的。”

聽到這句話,蘇婉清猛然抬頭注視著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