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的解讀。

心中早已滿腹的煩躁此刻又添了一筆怒氣。

【真是的,這不就開始支使我了嗎?這本應是凌滄的職責!】

【自打我踏入候府的大門起,你便對我步步緊逼、處處算計我。】

【第一次碰面就想要殺我滅口,明知道我形象不佳,還要拉著我去宮中丟人現眼。】

【如今竟還想指使我去為你奔勞,簡直就是過分了。】

蘇婉清洗著臉的憤怒淚水,轉過身離開了他。

她不想再見沈鏡了。

在那一刻,她真的無法繼續假裝自己是溫婉的侯府夫人了。

沈鏡注視蘇婉清漸漸遠去的影背,並回憶起她的種種想法——像是有所察覺。

剛開始,當他看著這位夫人進門時,並沒有太多好感;他認為這是蘇炳成為圖其它的打算,並且覺得她是活該受點苦頭;

接下來的日子裡...對他的防備之心愈發強烈,甚至對她有了一點探查的慾望。

認真考慮的話,他確實是在知道了她想逃離這個環境後,仍然和她開玩笑,並將之視為一種挑戰—這確實太過火。

以他身為鎮北侯的地位,他不以為除掉梟雄是一件不正確的事情。

但他忽略了這實驗使蘇婉清陷入了死亡邊緣,而他還沒有承擔起後果的準備.

她的憤怒也就可以理解了……

“難道是因為我們第一面留下的糟糕經歷嗎?才令她如此念念不忘?”

凌滄走了過來,迅速扶住坐上沈鏡的輪椅:“候爺不必多慮,或者說夫人可能是不願意困在這個地方吧…”

“她這樣到處跑,不太安全”。

凌滄點了點頭,並未過多發言!

等他們回到錦瀾閣,凌滄輕聲試探問了一句:“請問侯爺,您認為夫人究竟是怎麼做到讓六王子的猛虎離開了城裡的?”

並且夫人分明不讀書、無閱歷,為何會掌握醫術?

“當我看到她在給你處理傷的時候那種熟練的手法,似乎並非外行人可以比擬”。

她難道並不是您說的那個蘇家的女兒-蘇婉清?”

自從侯爺無緣無故地說了一句“夫人不是蘇婉清”之後,凌滄便不死心地派人深入調查蘇婉清的過去。然而,無論怎樣反覆打探,結果都是沒有任何問題,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線索可尋。

不過也藉此得知,蘇婉清雖然在外面名聲不好,但實際上卻是一個膽小怕事的女子。所謂的疼愛有加的繼母也只不過是表面上功夫,平時對她吃穿雖然不算刻薄,但卻像養豬一樣照顧,而且還借“女子無才便是德”為由,不讓她接觸琴棋書畫。

不僅如此,崔氏對她的一舉一動都嚴密監控,生怕這個嫡女會超過她另外兩個女兒的風采,因此她怎能有機會學會一身醫術呢?眼下她在鎮北侯府也有相當一段時間了,這讓凌滄心中一直不安,總覺得她隱藏了什麼東西了不得。

近段時間以來,她的言語行動確有許多不自然的地方……

沈鏡的目光從遠方收了回來。

他知道蘇婉清根本不是那位真正的蘇家嫡女,因此對於凌滄的話也無所謂反應。

不過他一直疑惑那夜幾乎要被自己用金絲勒死的女人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