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本不願直言,你可知他前天夜裡突然離開你們的住處,去了何處?”

曲氏:“……”

“正是去了公主的寢宮,企圖強行佔有,只是未能得逞。”

“……我絕不會輕信你的一面之詞!”

“那夜他是否告訴你,他與本王有要事相商,讓你不要聲張?若有人問起,便堅稱你們一直在一起?這些,都是本王教他如何說的!”

“這……這又能說明什麼?”

“說明什麼?等你見到他,再慢慢問個清楚不就好了?”華正燁冷笑道,“本王也沒有打算直接將你們處死,問句話的時間總是有的吧?”

原本計劃利用拓跋齊賀讓沈鏡受挫,結果他卻是無能之輩,一事無成。

他入住皇宮和昨日出宮,都是本皇子默許的,結果他竟一夜未歸,又恰逢金國的書信呈上……

父皇多疑,此事雖讓父皇對侯府有所不滿,卻也避免了自己被懷疑故意安排他逃出宮……

“你究竟想要如何?”曲氏皺眉問道。

其實她心中並非完全不信華正燁的話。

那夜拓跋齊賀出門前還特意沐浴更衣。

由於金國缺水,金國人並無每日沐浴的習慣,他便養成了在行房前沐浴的習慣,否則便覺得不自在。

當時她雖有些疑惑,卻未曾多想……如今……

“本王本意並不想讓你走上絕路,只要他回來,乖乖讓本王將你們遣送回金國即可!”

曲氏心如死灰,她看著華正燁說:“要我說出他的下落也不是不行,但我有一個條件!”

華正燁危險地眯起眼睛,“你有何資格與本王談條件?”

曲氏笑了,“我有的是資格,因為我知道他將去何方。”

華正燁來了興趣,“哦?”

曲氏勾唇一笑,“只要你答應我,讓我留在華嶽,我就告訴你他的下落!”

她必須爭取讓孩子安全出生。

若回到金國,太子即便不取她性命,也絕不會讓她順利生產……

華正燁笑了,“留在華嶽?有意思,只要你說出他的下落,本王也不是不能答應。”

畢竟金國皇太子要的人,是拓跋齊賀。

曲氏也笑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

鎮北侯府,東苑。

蘇婉清沉思良久,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

她有些疑惑,非用餐之時,此時會有何人來訪?

“進來。”蘇婉清的聲音平靜。

一位身著深色衣衫的女子,見到她便低頭行禮:“夫人。”

蘇婉清認出了她:“逸雲?”

“正是屬下,夫人。”逸雲抬頭,眼中波瀾不驚。

“你……找我有何貴幹?”蘇婉清疑惑地問。

“夫人,屬下想代孫嬤嬤向夫人賠罪。”逸雲表情嚴肅。

“啊?”蘇婉清一愣。

逸雲深吸一口氣:“屬下深知孫嬤嬤行事不當,給夫人帶來了麻煩,她現在也非常後悔,希望能得到夫人的寬恕。”

蘇婉清靜默了一會兒。

孫嬤嬤的確過於放肆,她確實是逸雲的養母,但要逸雲代她道歉,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孫嬤嬤的脾氣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的,一時改不了也情有可原。”蘇婉清注視著她,慢慢說道。

逸雲低下了頭:“我明白,以後不會再讓她這樣做。”

“你來這兒,應該不只是為這事吧……”蘇婉清一手託著臉頰,另一手輕輕敲擊著桌面。

蘇婉清的手指細膩而長,像精緻的瓷器一樣白皙,每個關節都顯得優雅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