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臉上依舊的疤痕,這才鬆了一口氣。

還是那個醜八怪,那就不足為患。

“啊,娘一時疏忽,失手了,別怪娘!”

崔婉為自己的‘失手’找藉口。

蘇婉清淡淡一笑,看著崔婉,眼中閃過一絲譏諷。

但她沒有說什麼,只是不慌不忙地重新戴上面紗。

【真是的,這麼急!!】

今天這麼好的日子,也該和這個貪了她親孃十八車嫁妝的繼母算算賬了。

“父親。”蘇婉清冷冷地看向蘇炳成,鄭重地說,“女兒來找您是因為有件事急需處理。我記得母親給我留下了不少嫁妝,為什麼我出嫁的時候一件都沒看到呢?”

蘇炳成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厭惡,怒道:“你母親都去世多少年了,留下的嫁妝都已經用於府上的開銷了,現在哪裡還能找得到?”

“用於府上的開銷?”蘇婉清冷笑一聲,“父親作為丞相,竟然用女人的嫁妝,這要是傳出去恐怕不太好聽吧!”

“你!!!”

蘇炳成氣得半死,卻只能忍氣吞聲。

他何嘗不知道這樣做不妥,但他也是無奈之舉。

府上的開銷倒不是什麼大事,只是他官場的運作、做大事少不了用錢,作為當朝丞相,身份敏感,他當然不敢隨意動用公款,否則一旦被人抓住把柄,後果將不堪設想。

他深知清清這個大女兒心思單純,遠沒有她母親精明,所以才敢將那筆不菲的嫁妝用在實處。

崔婉見狀,也來不及去思考這個遲鈍如豬的繼女怎麼會變得如此咄咄逼人,只能硬著頭皮開口。

“清清,你也知道府上的開銷越來越大,你父親也是沒有辦法啊。”

崔婉嘆了口氣,苦口婆心地說道,“你母親留下來的嫁妝雖然不少,但也不能一直放著不用啊。用一部分來貼補家用,也是合情合理的。”

蘇婉清聞言,眉頭微皺。

蘇炳成這個老狐狸有的是錢,非要用她孃的去拉幫結派,還美其名曰用於府中開銷?

他似乎並不知曉,那些銀兩、銀票以及莊園、商鋪的收入被蘇炳成收入囊中,而那些髮簪、首飾、衣物和布料則全被崔氏母女所佔有。

一家人分工合作,倒也顯得和睦。

蘇婉清沉思了一會兒,才慢條斯理地開口。

“據我所知,相府的財政從未有過任何問題,除了商鋪和莊園,母親的嫁妝足足有十八車之多,全部用於補貼家用,這未免太過分了吧?相府又不是被查封了。”

崔婉見蘇炳成被蘇婉清問得啞口無言,心中不由得一緊。

她急忙插嘴道:“清清,你以前還小,不懂事,娘也就沒有跟你說,有幾年鄉下的莊園收成不好,府上的開銷一直緊張,這才用了小姐嫁妝來貼補……”

“哦?”蘇婉清嘲諷地笑了,“那現在相府有錢了,可以把我孃的嫁妝如數還給我了吧?我孃的那些金銀珠寶,折現就行!”

崔婉聞言一愣,這個蘇婉清簡直是軟硬不吃,以前她恨不得把她那已故母親的東西拿出來討好自己,現在怎麼又來要回去了?

想到這裡,崔婉心中不由得焦急起來。

她又上前一步,拉住蘇婉清的手說道:“清清,你就別為難你爹了,他這麼做也是……”

“他這麼做也是為了包庇你,對吧娘!”

蘇婉清冷冷地打斷了崔婉的話,用力甩開崔婉的手,彷彿那股觸碰都讓她覺得噁心。

下一秒她的目光落在她的頭上,笑意漸諷:“你頭上戴著的這兩隻金釵,別說不是我孃的?”

崔婉臉色一白,下意識地想要解釋,但蘇婉清沒有讓她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