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老狐狸卻非說自己的女兒是侯府夫人,他不好和沈鏡這個女婿對著幹。

誰不知道這是個可笑的藉口。

那老狐狸對蘇婉清這個嫡女的態度如何,在京都根本不是什麼秘密。

他明白侯府的勢力依然強大,不想輕易與人結怨。

儘管心中有不滿,江海也清楚現在不是抱怨或擔憂南京那樁案子的時機。

他嚥了咽口水,緊握拳頭,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下官只是關心侯爺。”

“考慮到沈家只剩下世子一人,下官還打算和其他幾位大人一起籌集資金,想辦法,至少先把世子救回來再說。”

“沒想到侯爺這麼快就籌集到了一千萬兩。”

他邊說邊指著那堆金銀財寶,眾人的目光這才敢明目張膽地投向那堆閃閃發光的東西。

如果這堆東西是真的,沈鏡就有挪用國庫或貪汙的嫌疑。

如果是假的,也可以讓暗中的綁匪知道,沈鏡是在嚇唬他們。

江海的話音一落,全場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壓抑,眾人的目光都在沈鏡和那堆金銀財寶之間來回移動。

由於當今皇上對廉潔的要求非常嚴格,即使是像江海這樣身居高位的右相,如果每月只拿俸祿,沒有其他收入來源,一千萬兩也是一個巨大的數字。

今天江海帶來的其他人也都是如此。

他們一生勤勤懇懇,沒有其他灰色收入,再加上皇上有令,朝中重臣不得經商、剝削百姓。

許多官員即使家人偷偷做點小生意,也害怕有一天做大了,被上面發現了。

他們的年齡比沈鏡大得多,每月的俸祿也和侯爺差不多,所以看到這三天內湊齊的一千萬兩白銀,他們很難不多想。

“侯爺奉皇上之命,暫時管理國事,我們自然信服,但突然拿出這麼多銀子,到底是平時積累的,還是動用了國庫?”

“如果是平時積累的,以侯府的俸祿,不應該這樣,這一定是有其他途徑吧?”

“是啊,即使是加上國公府的積累,三天內拿出一千萬兩,也是富可敵國了。”

“侯爺可能是找熟人湊的,也不一定。”

“這三天沒聽說侯爺到處向其他人借錢的事,京都這麼小,這麼大的事,我們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說出了江海想說的話。

沈鏡戲謔地看著江海,慢慢開口:“各位對本侯的關心,本侯感激不盡。這些贖金,都是我侯府的私產,不是國庫的東西,更沒有挪用貪汙之說。”

他的話音剛落,場中響起一陣低低的議論聲。

江海微微皺眉,“侯爺,話雖如此,但這些金銀珠寶數量龐大,恐怕不是短時間內能湊齊的。下官斗膽問一句,這些財物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江海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質疑,其他官員也紛紛附和,顯然對沈鏡的解釋並不信服。

沈鏡微微一笑,神態自若,“江大人好大的官威,本侯的私產還需要向你解釋來源?”

他的話音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讓在場的眾人都感到一陣心悸。江海也被他的氣勢所震懾,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江海正要繼續追問,卻被一旁的同僚拉住了衣袖。

那同僚低聲在他耳邊說道:“江相,侯爺既然不願意多說,我們也不必強求,畢竟他是朝廷重臣,我們得罪不起。”

江海聞言,雖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作罷。

反正現在人證物證都有,他也逃不了皇上的一番審問。

他看了沈鏡一眼,準備暫時撤退。

下一秒,一道低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