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只是說出了心裡話,反正這華嶽國也沒人敢覬覦,不是嗎?”

拓跋齊賀的眼中閃過一絲困惑,蘇婉清卻彷彿沒看見。

她抬眼望向拓跋齊賀,微醺的雙眸略顯朦朧,但語氣卻堅定無比,“有我夫君在,這華嶽國自然會穩如泰山……”

拓跋齊賀沉思良久,突然像是領悟了什麼。

他微微點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激,“有夫人這番話,本王深感寬慰,兩國和睦相處,華嶽國的穩定,也是金國穩定的保障。”

蘇婉清淡然一笑,心中卻明白,這不過是拓跋齊賀的客套之詞。

如今金國太子的通緝令,就如同懸在他頭頂的利劍,隨時可能落下。

他怎會不知要依附有能力救他的人?

如果沈鏡扶他起來,代價是讓金國成為華嶽的附屬國,他恐怕也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見蘇婉清只是微笑不語,拓跋齊賀徹底攤牌了。

“……若侯爺和夫人能還本王清白,助本王重返金國,登上……登上那個帝位,本王定當為侯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如今北疆十三城已平定,華嶽朝野上下都知鎮北軍所向披靡,侯爺功高蓋主,已經引起了不少人的忌憚。”拓跋齊賀道,“本王雖是金國人,但對華嶽的事情還是略知一二的。”

“若是有金國全力支援侯爺,侯爺以為如何?”

會客廳內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之中。

沈鏡的表情依舊是不溫不火,蘇婉清也沒有說話。

她只是有些醉意,但並不是糊塗。

如今鎮北軍的確聲勢浩大,但如果沈鏡站出來支援他,確實能給他增加一些助力。

華嶽國征戰多年,已經疲憊不堪,根本經不起再一次大戰。

雖然只要皇上下令,揮師北上滅了金國也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但如今正值國內休養生息之時,何必耗費心神去管金國的事呢?

那地方小得連鼻屎都不如,又不富饒,攻下來名聲都不好聽。

這拓跋齊賀也是個野心勃勃的人,幫他有何用?

損陰德。

蘇婉清揉了揉太陽穴,輕聲道:“二位能否聽妾身一句?”

拓跋齊賀一想到華正燁這些年一直吊著自己,反而是沈鏡提醒他皇宮可能並不安全。

酒勁之下,他心下更怒,決心轉換陣營:“夫人,您直說就是!”

蘇婉清盈盈一笑,“既然咱們把話說開了,八皇子也不算是外人,妾身也就實話實說了,妾身曾在感念寺卜得一卦,華嶽今年邊境恐怕不安寧呢!”

說著,她看向拓跋齊賀,“若能化干戈為玉帛自然是好的,若不能……也只能兵戎相見了。”

邊境不安定,自然不是好事。

蘇婉清垂下眼簾,“侯爺覺得呢?”

沈鏡皺眉看向蘇婉清,“感念寺?”

他在京都這麼久,怎麼不知道還有這個寺廟?這女人的胡說八道的能力真不得了。

“呃……或許是念慈庵,妾身也記不清了。”

拓跋齊賀心頭一震,他自然明白蘇婉清的意思。

她說的邊境,當然是華嶽和金國的邊境。

所謂的邊境不安寧,不過就是華嶽吊打金國罷了,難道蘇婉清是在向他透露華嶽有攻打金國的想法?

拓跋齊賀如今的智商根本不夠用。

他只覺得沈鏡是鎮北軍的主帥……他若要想攻打金國,甚至可以先斬後奏,華嶽的皇帝也不會因此而怪罪於他。

“夫人,您有何高見?”他謹慎地詢問。

蘇婉清含笑頷首,“我自然是期望八皇子能與我們侯爺攜手,共禦外侮,侯爺您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