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沉,立刻想要通知主子,被莫蘭一把抓住。

“我沒事,不要……”莫蘭咬著牙,自己這個反應只有她自己才清楚,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可是小姐。”小丫鬟欲言又止,關切地看著她。

莫蘭心裡一暖,勉強笑了笑,咬著牙道:“這是孃胎裡帶出的病,無妨的,過一陣便好了。”說完,躺回床榻上,蜷縮起身子來。

第二天,莫蘭朦朦朧朧地轉醒,發現有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晨光,她眨眨眼,立刻把自己埋進被裡,剛醒的聲音還帶著沙啞。

“六爺,你怎麼來了。”莫蘭一下子清醒了,連忙接著推搡,把自己的眼屎和晚上的油光在被子上蹭去,一邊罵了這遙軒一通,大清早的嚇死人不是,還有女人起床時都是最醜的,怎麼能讓別人看見!

“聽杜鵑說你昨夜身子不好,我做完了事便過來看看。”遙軒,現在應該稱之為月衡澋,悄然地嘆了口氣,最近鏡樓對他纏得緊,總是藉著事情拖住他,不讓他回城,就算他每次隱晦地提到兩人之間的關係,都被她一陣插科打諢給晃過去了,讓他無可奈何,但這樣下去,卻是不行的,正好借莫蘭突發的疾病,他藉口回了城。

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莫蘭見他走神,暗自撇了撇嘴,裝作咳嗽了兩聲,成功地拉回了他的注意力,強裝著說了兩句,莫蘭可以感覺到月衡澋的注意力回到了自己身上,讓她十分有成就感。

其實莫蘭覺得有一副好皮囊比什麼都管用,同樣一個動作,現在的她做出來千嬌百媚,而從前的那個,只會讓人噁心作嘔。

月衡澋感覺心思被人撥動了幾下,像是身體自動地一般,抱起莫蘭來,走進一邊開闢出來的浴間,等走到了門口,他又覺得不妥,連忙放下來,莫蘭眼波流轉,沒有嬌羞和扭捏,看著他迅速轉過身的背影,一絲黯然,又有一絲喜悅。

雖然感覺自己是迫不得已,或者是看中這個男人的身份地位要比他本身多的多,但是,哪個女人不喜歡愛自己的男人呢?

莫蘭嗤笑,只有像瑾瑜那樣的傻瓜,才會巴著男人不放!

這邊的莫蘭和月衡澋雖然拘謹,但也和樂融融地在一起用早膳,而在兵工廠的鏡樓在靶場試槍,幾乎打了一整筐的子彈,她才覺得心裡好受一些。一邊看著的顧斂頗為同情地嘆了口氣,以免自己被當成沙袋被打一頓,立刻悶頭溜了。

雖然說自己對督軍是有打算,但也沒為了她能上刀山下油鍋之類的,畢竟一開始是為家族打算,後來感覺到她心裡有了人,又是這樣的狂暴性子,顧斂在她身邊呆得越久,越覺得要是娶了她,不見得是好事,漸漸地,心思也就淡了。最近顧家的家主換了人,他的嫡親兄長顧敞被立為新任家主,而兩人的父親被送去了莊子上養傷,其中的意味顧斂自然知道,顧家馬上要面對大事了,而他們的父親是個保守懦弱的,不堪成為一家之主,祖父才會力排眾議把顧家交到顧五少手上,其中顧斂能猜出部分,顧家的大事肯定和王府有關,而顧家四房,和王府關係最為密切的就是他們,五嫂和顧顏朵關係好,而自己也跟著督軍,所以顧家另外三房才沒吭聲,而這件不得了的事,除了祖父和顧敞,幾乎無人知道,顧斂一直牽掛著,想要回去探一探。

可惜天不從人願啊,這時候因為那個江湖出身的主事,督軍鬧起脾氣來了。

鏡樓把步槍一扔,揉揉發痛的肩膀,在一邊記錄地認真的男子走過來,問道:“督軍可覺得槍柄這塊震動過大?”

“確實,可能我是女子,骨架小些,所以這裡的空隙大,一開槍撞上去尤其疼!”鏡樓比劃了槍托的位置,仔細地解釋道。這個男子一直跟在凡之身後,相對凡之迷戀火炮,這個叫做杜炎州的男子似乎更喜歡槍械,很多時候試完槍,都是他跟在身後做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