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瑣碎,而且用詞一點也不嚴肅,完全不像是長姐寫給弟弟的信,比較像……

比較像封家小弟寫給顧承意的信。哦不……封家小弟也沒有這麼稚嫩的文筆。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顧千城終於明白秦寂言指的是什麼了。

她寫得一手漂亮的毛筆字不錯,可是她不是學國學的,她寫的信完全是白話,看得順溜卻少了一封嚴謹,只是……

“寫給自家人的信沒有必要那麼較真,而且相比公式公辦的信件,我這封信更像是家人之間的信件。”顧千城為自己的小白找了一個極好的理由,“殿下,如果是你,你更願意收到家人公式化的信,還是像我這樣雖然瑣碎卻溫馨的信件?”

“你贏了……”秦寂言想也不想就道,主要是他怕他要選擇前者,顧千城以後更給寫信就完全公式化了。

顧千城的信寫得瑣碎,但讀起來別有一番風味,他可以想像顧承意看到這信會有多麼高興。

顧千城並沒有得意,笑了一聲便繼續朝第三紙奮鬥!

最後,顧千城足足寫了五頁紙,秦寂言第一次見到這麼長篇大論的信件,也是第一次見到鼓起來的信封。

這信塞在哪裡都不對,秦寂言只能拿在手上。

“辛苦殿下了。”顧千城嘴甜,秦寂言心裡那點小鬱悶也沒了,秦殿下傲嬌的道:“知道本王辛苦就好。時辰不早了,本王該回去。”

“好,我送你。”顧千城不是木頭人也不是傻瓜,她知道秦寂言為她做了很多,也看到了秦寂言眼中的不捨與眷戀。

有那麼一瞬間,眼淚差點流了出來:撇去身份差異不談,秦寂言真的是一個不錯的物件。

別院很小,只有一個主院和一個下人房,顧千城只是把秦寂言送出門,而秦寂言也捨不得顧千城大晚上出門,萬一不小心碰著磕著了,最後心疼的還是他。

跨過門檻,秦寂言就停下腳步,轉身道:“送到這裡就可以了。”

“好,”顧千城收回踏出去的腳,站在門檻內,見秦寂言站在屋外半天捨不得走,顧千城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的笑。

“殿下,”顧千城朝秦寂言招了招手,示意秦寂言彎下腰,“我有話和你說,你附耳過來。”

“什麼話?”秦寂言不疑有他,彎下腰方便顧千城和他咬耳朵。

顧千城踮起腳,身子往前傾,附在秦寂言耳邊,輕輕吐了口氣……

呃……秦寂言身子一僵,臉不爭氣的又紅了,想要退開卻聽到顧千城叫他,“殿下……”

秦寂言不想讓顧千城看到自己的失常,強撐著不動,結果卻聽到讓他又氣又惱的話。

顧千城說:“殿下,你臉紅的樣子很可愛。”

如果只是一句話,秦寂言還沒有那麼氣惱,最讓秦寂言氣惱的是,顧千城說完居然伸出舌頭,在他耳垂上輕舔了一下。

轟……秦王殿下整個人都傻掉了,心臟驟然停跳,腦子一片空白,完全無法思考。

顧千城這個動作沒有多出格,可是這對一個連女人都沒有碰過的男人來說,絕對是致命的誘惑,秦寂言連連後退,完全不知所措。

然後,他做了一件讓他事後無數次想起,都後悔得要死的事,他……

落荒而逃了!

而身後是顧千城囂張的大笑聲!

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無措,秦寂言無比希望時間能夠倒退,讓他那晚不要去見顧千城,不見顧千城他就不會被顧千城捉弄,日後也不會被顧千城拿這事打趣他了。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沒有什麼比這更丟人了。

秦寂言一路狂奔,直到回到秦王府才冷靜下來,而冷靜下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問自己:他為什麼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