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繼續說道:“趙小姐,你還記得你第一次到售樓中心發生了什麼事嗎?”

趙茗語咬牙點頭,她就算到死也不會忘記那天秦寰為了救她,將她撲倒在濺滿碎玻璃的地上,原本受傷的應該是她,可是秦寰硬是沒捨得,在倒地的剎地,用自己的手臂拂開了那一堆碎玻璃,結果她毫髮無傷,他的手臂被縫了十針,如今雖然已經拆線,卻留下了一條蜈蚣似的疤痕。

趙茗語知道那次的退房事件背後有人指使,可她以為是同行惡性競爭,根本沒往沈智軒頭上想,然而有了剛才的鋪墊,她心裡不確定起來,雙眼忐忑不安地望著秦寰,希望他給自己一個否定的眼神,可是秦寰躲開了她的視線,他低著頭,盯著光可鑑人的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柳秘書說出答案:“不知道秦總哪裡得罪了沈智軒,他明裡一把火,暗裡一把刀,一方面讓人匿名舉報華昇置業偷稅漏稅,將財務部整得人仰馬翻,另一方面讓人去售樓中心鬧事,害得華昇置業差點破產倒閉。我不清楚這裡面究竟有何恩怨,只是聽說沈智軒曾是趙小姐的前男友,不知道你對他這個人有何看法?”

趙茗語的臉色已經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她哆嗦著嘴唇,看向秦寰,希望他給自己一個否定的答案,可是秦寰卻轉過了頭,留給她一個漆黑的後腦勺。

柳秘書的語氣開始咄咄逼人起來:“雖然發生這樣的事情並非你所願,但事情確實因你而起,你難逃其咎。”

“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就能完事了嗎?趙小姐,你要明白,華昇置業並不是秦總一個人的,而是全體股東的,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是不是該給他們一個交待?還有公司員工,他們以公司為家,兢兢業業,沒做過任何對不起公司的事,你是不是也該給他們一個交待?”

這一次秦洛巖並沒有打她的耳光,可是趙茗語此時的感覺卻是被他打了無數個耳光,臉頰火辣辣的,心裡又痛又內疚,強忍著沒讓眼淚流下:“我知道‘對不起’是一句很不負責任的話,可是除了說‘對不起’,我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她彎下腰,對會議室裡的每個人都鞠了一個躬:“對不起,我馬上寫辭職信……”

秦寰終於轉過身來,雙手握住她冰冷的手:“我本來是想死死瞞住的,沒想到……茗語,這些天發生了許多事,你也累壞了,不如先在家裡休息幾天,等我處理好這些事情,你若是想上班,我介紹你去我朋友的公司……”

趙茗語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掉了下來,她輕輕抽回手,用手背拭去臉上的淚水,哽咽著說道:“到時再說吧……”

秦洛巖對趙茗語的識時務還算滿意,心急吃不得熱湯糰,一次就順利是不可能的,現在第一步已經成功,第二步就是要讓兒子徹底厭了她。

趙茗語拿著空白的辭職信,完全不知道自己寫了些什麼內容,她在辭職人欄位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拎著包包,失魂落魄地離開了辦公室。秦寰不放心,偏偏此刻又脫不可身,只得吩咐鄒瑋送她回家。

趙茗語回到1102室,沒讓鄒瑋進去,“呯”的一聲關上門,坐在地上號淘大哭。

鄒瑋站在門外,聽趙茗語哭得悽慘,忍不住開口勸她想看點,被趙茗語罵了一聲“滾!”

傍晚秦寰下班回家,見趙茗語懨懨地躺在床上,為了討她的歡心,秦寰決定帶她去曾詳的飯店吃飯,途中路過一家花店,他讓趙茗語稍等一會兒,自己下車,親自挑選了一大束紅玫瑰。等到他挑好起身,發現了傅曉敏,他原本想裝沒看到,結果傅曉敏也發現了他,還開口叫出了他的名字,秦寰只得跟她打招呼。

兩人寒喧了幾句,秦寰記掛著車上的趙茗語,跟傅曉敏說了聲再見,轉身走向櫃檯,正要掏錢包結帳,身後忽然傳來了花盆碎裂的聲音以及驚呼聲。秦寰回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