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 澄急的來拽他的手:“就你野心滔天的,她要去怎麼跟山下人宮裡人糾纏咱們管不著,你也要去討權勢玩?你就放我一人在山上?”他們二人從小一起長大,曲澄身 子極弱,跟劍法醫術樣樣精通的曲若來比,他基本上並無所長。只是曲澄在千山多年,不受欺辱,也跟曲若護著他有相當一部分關係。

“你都十四了,好好學些劍法,誰能把你怎樣。”曲若有些不耐:“我就是來跟你說一聲,師祖當然不同意,剛剛我已經說我要離開師門。”

曲澄驚得心裡一抖,不過都是這個年紀,曲若卻似乎覺得千山上沒有他想要的東西。“離開師門——你不尊師命就是叛出師門啊!”曲澄氣急,曲若卻渾不在意,他依舊垂著眼睛繼續暖手,曲澄氣的一腳踢向凳子,一聲巨響,那軟凳倒在了地上。

曲若撇了撇嘴還沒說話,就聽見屋裡一陣娃娃的哭聲,他這才是嚇了一跳:“誰家孩子!”

曲澄剛剛還氣急,這會兒聽見了孩子的哭聲,一副親爹的樣子跑到隔間裡抱出來哄著。曲若看他這會兒又擺起笑臉,還挺熟練的抱著襁褓裡一個孩子,也有幾分好奇,湊上去去看:“男的女的。”

“長得漂亮,肯定是小女孩兒。”曲澄得意道:“師祖從山下抱上來的,說是百年未有一個的天眼。說是不給定千山輩分的名字,就自個取小名,你說叫栗子如何。”

“天眼?”曲若伸手戳了一下,那女孩兒睜開眼來,瞳孔幾乎看不清,眼上蒙著一層白霧。他表情有些不太好了:“怎麼找了個天眼上來,師祖不在,還讓你來帶這個孩子?”

“師祖說不讓山裡頭幾個女冠知道,讓我現在屋裡養著。”曲澄倒是很喜歡小孩兒,伸手逗著玩。

“哼, 他自然不會讓那幾個女冠知道,女人都心軟,她們要是知道抱了個天眼,肯定要跟師祖拼命。你要是但凡有點心疼,還不如趁早殺了她,省的日後長大了遭受折 磨。”曲若說著伸手拔出劍來:“要不我替你動手,反正我也是個要叛出師門的,師祖就算要殺我,也來不及了吧。”

曲澄心裡一驚,連忙抱著那女嬰往後退了好幾步,一臉戒備的望向曲若,喊道:“你瘋了麼!”

曲若比他顯得成熟幾分,也冰冷幾分。拿著劍對準那女嬰,說道:“你沒有讀過典籍麼,上頭可都寫了天眼要如何養大。”

他話音剛落,棉簾掀開來,一陣風雪刮進來,一個道服女子走進屋裡來,冷得直跺腳,幾乎是癱倒在靠著暖爐的椅子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才看見了曲若他們。曲若愣神的一個空檔,曲澄已經抱著那女嬰到隔壁去了。

曲若無奈,收起劍來,走到她身邊:“千秋師叔,咱們什麼時候動身?”

這女子六七年前上山,當時也不過十三四歲,與師祖徹談一夜,師祖竟讓她留在千山之上,且隨千山最高的千字輩,賜名千秋。這樣算來輩分,曲若還要叫她一聲師叔。

只是這師叔平時啥事兒沒有,基本上就是來千山蹭飯的,平日裡總能看著她沒雪的時候曬太陽,有雪的時候涮火鍋,偶爾才看看書練練劍法,不少書籍上還濺著她一邊吃飯一邊看的油花。曲若和她交手過一次,倒是驚訝於這樣一個上山時似乎毫無武功的懶人,劍術也遠在他之上。

這一兩年,曲若頗得師祖信任,終於得知了原由。

這女子靈魂不死不滅,想要上山依靠道法,能找到可以脫離這個迴圈的辦法。而師祖心裡也有自己的小算盤,他也想要透過這個女子,期望自己也有一日可以不死不滅。然而這二人都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可這件事卻在曲若心裡埋下了種子。

千秋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倒是有了一個別的請求,便是要師祖指派她下山入宮為司命。曲若前一段時間問她為何要去做司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