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高度來。

左陽簡直頭大,北千秋顯然不想參與,她坐在一邊開始嗑瓜子兒了,左陽看著棋玉哭,付嬤嬤吼,倆個下人鬥得火熱,默默坐到北千秋旁邊一起嗑瓜子兒。

終於還是一群老婆子的段位比棋玉一個小丫頭高太多,幾個婆子衝到左陽這裡,百般說著要讓左陽搬進去,左陽頭痛欲裂,揮了揮手:“搬搬搬,趕緊搬。”

北千秋問:“你那裡值錢字畫多麼?”

左陽斜眼:“我沒看過,應該是挺值錢的。”

北千秋大喜起身:“快點搬啊!東西都換上好的,你們庫裡有什麼瓷瓶字畫香爐,都拿出來擺上,你們王爺早上起來要是不看著屋裡全是古墓裡頭的玩意兒,都不願意起床——”

左陽簡直無奈了,他磕了兩個瓜子兒,看著北千秋進屋張羅去了,本來想說她穿這種爽利衣服比女裝順眼多了,但還是沒說出口,便將瓜子殼一扔,走了。

他到書房裡自然還有一堆事兒要忙,等忙完了,水雲遞了個東西來。

左陽低頭看見是枚長長的劍匣,開啟之後才恍然想起來,那天北千秋提起之後,他便要人去找兩年前大婚之時,北千秋釘在門框上的那把劍。

今日下人搬東西,想必給找了出來。

那把劍通體深青,透著幾分寒光,劍面如鏡,刀柄簡單利落,他從劍匣中取出,涼的指肚透過來刺骨的寒意,他在燈下細細觀看。

那劍刃上刻著幾行字。

“邊來邊走,何必追逐。”

真是又不押韻,沒文化,又不明所以的八個字啊。

都是往劍上刻那回味多少遍也不夠的詩句,有誰會刻這種跟廣告詞沒區別的!

只是當時左陽心裡頭滿是恨意與壓力,哪裡有空去想這八個字,如今看來,若這是北千秋送的,她定是要把這句話送給左陽的。

她隨時化成他人,是想說左陽這樣一直在追逐的行為是無用的麼?

可現在他還是追到了,囚在身邊了,那個恨的咬牙的仇人,現在解釋過來,也不過是個貪嘴服軟慫的不行的人。

左陽握緊劍柄說道:“我回東月閣了。”

水雲笑得有幾分會意,轉身收拾東西,將左陽送出門去。

當左陽走進東月閣時,就只有北千秋的屋裡還燃著燈燭了,他推門走進去,北千秋一臉疲倦的倒在床上,身上穿的薄,枕著自己的手臂,曲線畢露。

左陽吹了火燭,隨手拿了件外衫披在了北千秋身上。北千秋那般警覺的性子竟然沒有醒,左陽才想起來北千秋身子差到極點,一直都靠藥撐著,曲若一走,沒人管她,竟渾身冰涼,昏睡的什麼也感知不到了。

左陽有幾分心驚,將裡頭被子拖出來給她蓋上,往被子底下塞了個暖手爐,出門去問棋玉。

棋玉這才想起來曲若留了藥包,半夜將院子裡的下人拖起來去煮藥。北千秋也不像是個還需要人照顧的,左陽就沒在意,現在想著,棋玉也就是個尖牙利嘴的半大丫頭,什麼都記不住,北千秋就跟放養一樣。

等藥煮好端過來,左陽叫了半天都叫不醒她,就差握著肩猛晃了。他隨手便拿了那劍,將刀刃貼在她臉上,果不其然,北千秋立刻一個激靈醒過來,眼中混沌瞬間清明,愣愣的看著左陽。

她似乎是以為左陽要對她動手,竟沒從袖中拿出她的摺扇,只是很默默的爬起來。

左陽以為她會滿眼殺氣亦或是直接動手,然而並沒有,北千秋似乎覺得他根本就沒有威脅性,只是呆呆的坐著。

左陽隱隱有點安心也有點無奈,將那劍扔了,把藥遞給她:“快喝。”語氣倒是不耐煩,可他剛剛他問了幾次小廚房有沒有煮好藥的時候,也沒看著有半分不耐。

北千秋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