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蛇猛躥,生生趕在曾慶武被擊中之前,將其甩飛出去。

“爹!”曾義昊雙眼陡地充血,全身正在消失的力量驟然回覆,從胸腔中驀地吼出一聲,左手清虛劍想也不想就往眼前正在怨毒獰笑的六階玄徒面前一劃,立刻看到一抹極細的鮮血在此人脖間迸現。

這名六階玄徒眼中本有的欣喜,便因為這突然一抹,寒光一閃,而變得錯愕……不敢置信……後悔……。

“嘭!”曾慶武被錢護衛的一鏈子甩得直接側飛出去,卻是剛好撞上正木然抱著兒子屍體的唐海濤。

唐海濤連叫都來不及叫一聲,脖子便被那條鏈子的尾部給直接擊穿;眼皮一翻,身體一顫,左臂一鬆,整個人已緩緩地抱著兒子的屍體向一側翻倒,滿眼的驚愕,還殘留著因為兒子死去的悲傷和痛苦,但很快,眼中神光漸熄。

只是這時沒有人顧得上他,毒舌和笑面佛同時棄了同樣被玄大師蒙面人那股氣勁波及而倒退數步的陸永堅和那名玄大師級黑衣蒙面人,齊齊撲向已仰面栽倒的曾義昊和曾慶武。

“造……化……生……死……^”曾義昊只覺得意識開始模糊;不過原本極冷的胸前傷口似乎已暖和了許多;那股刺骨的寒意正被體內某處一股奇異的吸力給徐徐吸走;元氣的流失也不再那麼快;在對上毒舌那雙關切焦急的眼睛後;便勉強擠出一絲微笑;用盡力氣吐出幾個字;然後無盡的虛弱感傳來,再也支撐不住;眼一黑;失去了意識。

…………

當曾義昊再次睜開眼時,頓時一怔:“我怎麼又進來了?”

眼前的頭頂有熟悉的灰霧翻滾,靈氣飄蕩,四周靜悄悄的,正是噬礦空間。

只是此刻,他所躺的地方是一塊半透明的冰面,儘管這冰面極薄,也就跟棉布差不多,但冰就是冰。

確切地說,現在的噬礦空間變成了一個地面上鋪有薄薄一層冰的灰霧空間。

“怎麼會有冰?”努力地回憶昏迷前的情景,曾義昊很快恍然:“對,是陸永堅那柄劍透進我的身體,我最初時察覺到強烈的寒意,但很快寒意就消失。看來他那柄劍裡有冰元素的存在,而這個空間吸走了寒冷,救了我一命!”

當然,也不完全是噬礦空間救了他,在陸永堅那柄雪花寒光劍刺入他的身體時,他竭力地避開了心臟,只要心臟不破損,有造化生死丹,自己的小命應該就能保住,前提是,毒牙聽懂了他昏迷前的提醒。

曾義昊忙小心地從比較溜滑的冰面上爬起來,然後就意識到一個很特別的問題——冰的溫度很低,但自己先前躺在這薄薄的冰面上,並不覺得冷。

他馬上想像起前世所去過的沙漠,當噬礦空間如意變成了一片黃沙漫漫時,曾義昊再度確定一點——這噬礦空間的一切都很真實,但溫度卻無法影響他。

“對了,我現在只是意識進入了這裡,身體並沒有,或許是這個原因,所以溫度的變化感覺不明顯。”

“不知道老爸現在怎麼樣?毒舌前輩有沒有聽懂我的意思,把那‘造化生死丹’給我服下?”曾義昊想到這裡,就有些坐不住了,正打算出去,眼前正不斷翻滾的灰霧突然發生了變化,迅速湧進滔滔無色的霧靈氣,令整個空間氣息為之一清,也讓曾義昊的心神怡爽透沁。

“這是什麼?”曾義昊與這些幾成液狀的無色霧靈氣一接觸,就發現它們與自己平時修煉時所吸收的靈氣不一樣,更純粹,並且生機更濃。有了它們的加入,似乎整個寂靜而呆板的空間都變得靈動起來。

而這些特殊的無色霧靈氣在源源不斷地注入之後,幾乎將所有的地方都填滿,甚至連曾義昊的臉上都因此而變得溼潤潤時,它們才不再增加。而就在這段時間內,曾義昊只覺得自己的精神似乎都清明瞭許多,有種開慧的通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