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腿動了動,就看向了眾人,說道:“什麼時辰了?”

“戌時了,落峰兄弟不要這麼拼命嘛,人生得意須盡歡,喝點小酒,聊會兒小天,大家都等著你呢!”醉魔灌了一口酒,惺忪的醉眼裡有種調笑的意味。

夏侯長生將馬車的窗簾拉開,看著外面幾乎被籠罩的看不見的紅月,心裡有著一種不安:“才剛剛進了戌時,天就這麼暗了,夜才剛剛開始!今晚的天氣很是不好啊……”

落峰透過那片方形的車窗,凝視了一會兒那淡的只剩下一個黑色的輪廓的紅月,幽深的黑眸劃過一道光,說道:“大家都有照明工具嗎?”

“怎麼會沒有?我們可都是經常露宿在外的人,而且待會兒咱們就到前面那個小村莊了,沒事的,不用擔心。”醉魔的聲音有著漫不經心的開懷,酒香在車內飄蕩,鑽進眾人的鼻翼裡,鬆懈了眾人的神經,落峰的心還是懸著,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有了一種敏銳的直覺,讓他多次救回了自己的性命。

落峰對著外面的詩無聲說道:“無聲大哥,離那小村裡還有多遠?”

“不遠了,按照這個速度,還有兩刻鐘就到了!”

“我要出去,無聲大哥你給我讓個地,這馬車我來駕駛,你回去休息一會兒。”

“我沒事的,這車我來駕就行,哪能讓你駕車,你好好在裡面歇著就是!”詩無聲的聲音輕快和柔和,他從心裡對落峰有種喜愛和心疼,這個小少年總是能讓他在不經意間感動和心顫,“落峰啊……追隨你會是我今生最明智的決定的!”

“無聲大哥,今晚這車必須由我來駕!”落峰的聲音帶著一種堅定,少年青澀的聲帶卻生生染上了凝重。

詩無聲一拉韁繩,馬兒嘶吼一聲,就刨了幾下蹄子,在原地倒著腿,噴出了幾口白氣,一雙三角眼在冬夜中閃亮著。

流浪和尚詩無聲跳下了馬車,將馬車的門掀開,候在了車旁,落峰一手挑簾,一手提著衣襬,站在車門處,停駐,遙望了一眼遠處燈火通明的村落,縱身一躍,就下了馬車。

詩無聲看著落峰的臉色和神情,心也是一沉,順著落峰的視線看向了遠處,只見在黑暗中異常顯眼的村落,大片的燈火之光在夜色中招搖著,吸引著來來往往的夜行人。

人總是會對光明有著嚮往和憧憬,畏懼著黑暗。

夜總是讓人心神不寧……

詩無聲收回了視線,上了馬車,暗自戒備起來,這夜色似乎太濃了。

落峰的精神力馬力全開,輻射而出,警惕著,落峰的黑眸在夜色中閃耀,那眸子比那黑沉沉的夜色更加的幽深無垠,像是黑海的漩渦,表面平靜,裡面卻翻湧著驚濤駭浪。

落峰並沒有快速的行駛,他放慢了速度,向著那個黑夜中的燈火村落而去,亥時已經近了……

亥時,人定歸本,早安眠。可是那村落的明亮並沒有減弱,反而愈發的燈火明亮起來,落峰離那村落只有一百米的距離了,近得都能感覺到那種恍若神殿的聖堂的明亮和潔白。

落峰對著身後的六人說道:“大家戒備,千萬別放鬆警惕!這個村落給我一種不詳的感覺。”落峰青澀的聲線讓眾人精神一擰,連醉魔都清明瞭神色,開始暗自戒備起來。

夏侯長生磁性惑人的聲線傳了出來:“落峰,你自己要小心,到了村口,我們就都下馬車!大家一起進村。”

“好的。”

“大家坐穩,我要加速了!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