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爺思索一番,問出了一個關鍵問題。

“你家離廣城有多遠?”

“應該有五十公里吧?”曾慶文有些不確定。

區區五十公里,走路也就十個小時不到,曾慶文這個說法明顯不可信。

“等這小女娃醒了,你們打算怎麼辦?”何大爺問道。

“暫時還不清楚,回去肯定是不能回去的了。”曾慶文一愣。

“小夥子,戒心很重啊,我要是想害你還會救你嗎?”何大爺直接開門見山。

曾慶文的說法完全不合理,非常的不合理。

曾慶文一愣,他確實說了實話,但是當時為什麼不選擇去廣城,而是非要跟著傻羊的羊蹄印走。

曾慶文沉默了一會,他知道自己怕什麼了。

他害怕劉擎的事重演,雖然這事已經解決了。

當時自己只有自己一個人,完全不怕劉擎,但是,現在去廣城的話,還有鼕鼕在,那自己就有軟肋了。

在曾慶文心裡,竟然覺得去廣城的風險比跟著傻羊走的風險還要大,這顯然是不合理的。

萬一在路上找不到傻羊的腳印呢?曾慶文一愣。

對啊,為什麼自己這麼篤定可以找到傻羊。

思來想去,曾慶文還是沒有明白,只能歸咎於直覺。

找傻羊的風險有多大?先不說傻羊走了多遠。

就只是曾慶文根據羊蹄印走來看,就已經非常冒險了。

要是半路上羊蹄印消失了呢?或者傻羊也只是到處亂走呢?

而且,為什麼曾慶文覺得傻羊肯定可以找到水源。

或者說,為什麼傻羊會在乾裂的土地上留下羊蹄印?

現在曾慶文仔細想來都不寒而慄,他這是把自己和鼕鼕的性命寄託在一個充滿不確定性的事情上。

傻羊為什麼會留下羊蹄印?曾慶文想破腦袋也想不清楚。

要知道現在乾裂的土地不是溼潤的土地,傻羊走過就可以留下羊蹄印。

以現在傻羊的噸位,想要在乾裂的土地上留下羊蹄印也需要用力踩下去才行。

這傻羊,是有智慧了?曾慶文很難不往這上面去想。

他感覺自己最近像是被失了智那般,思考事情都不過腦的。

“何大爺,那兩頭傻羊呢?”曾慶文忍不住問道。

“不知道,我看到你們之後就沒有注意它們了。”何大爺搖了搖頭。

“那啥,何大爺,這裡具體是哪裡阿,我肯定是回不去了,要找個地方安頓下來。”曾慶文實話實說。

“那你小子可就難了,這裡是四省交界的南嶺山脈,我們這個位置處於西省和東省的交界,也就是偏西邊。”何大爺說道。

“那啥,何大爺,你為什麼會在這?”曾慶文乾笑道。

“我不在這怎可救你們。”何大爺瞪眼。

“其實,我是一個道士,只不過名不正言不順的,一直以來都是在這居住。”何大爺嘆了口氣。

“這裡離最近的城市都有幾十公里遠,要是走山路那就更遠了。”何大爺說。

“你要是想在這安頓那難度可不小。”

“而且,現在更加麻煩,外面的物資不是那麼容易購買的。”

“你有這想法,還不如找個就近的城市住下來。”何大爺提議道。

“這個,我要想想。”曾慶文支支吾吾的說。

何大爺的提議確實是最好的,但是曾慶文打心底不想去大城市。

就算生命有保障,曾慶文也只是想將鼕鼕送去,心結就是心結,哪有那麼容易解開的。

“何大爺,有沒有看見兩隻黑色的狗?”曾慶文突然想起黑耳和白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