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慶文做的棺材非常的簡陋,不,那應該不能叫做棺材。

那只是一個兩米長,半米寬半米高是木箱。

做這個棺材的時候曾慶文還沒有接受從父親離世的事實。

就這麼一個小小的木箱,曾慶文做了長達兩個小時。

張秀蓮沒有來打擾他,這個時候獨處才是最好的。

曾慶文麻木的釘著釘子,雙眼無神,只是手裡反覆做敲打是動作。

“慶文。”張秀蓮出現在閣樓張秀蓮見曾慶文沒有反應再次大聲的叫道。

“媽,我做好了。”曾慶文站起來,臉上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全是淚痕,曾慶文擦了擦臉。

“慶文,生老病死是一個沒辦法避免的問題。”張秀蓮盡力的安慰曾慶文。

“媽,我知道,我明白,我懂。”曾慶文語無倫次的重複著這個意思。

“....你爸不能等太久....”張秀蓮最終還是把話說了出來。

現在天氣太熱了,所有儀式一切從簡,甚至連村子裡的親戚張秀蓮都不打算通知。

而且現在都不知道村子裡還有多少活人,沒這個必要了。

“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好。”曾慶文手忙腳亂的收拾地上的工具。

“慶文!”張秀蓮走了過來抓住曾慶文的肩膀:“我們還活著,你知道嗎?”

“我知道,我知道。”曾慶文看著張秀蓮。

“媽,你先下去吧,我等一下就來。”曾慶文輕聲說道。

“好。”張秀蓮有些害怕曾慶文從此一蹶不振。

曾慶文在閣樓裡待了一會,揹著木箱走了下來。

“媽,現在要怎麼做?”曾慶文臉色平靜。

“你去後山自家的地方找個好地方,這裡不用你。”張秀蓮說。

曾慶文明白張秀蓮的意思,他最後看了曾祥林一眼,默默的轉身離開。

曾慶文這次的動作很快,有些事不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曾慶文已經想明白了。

很快,曾慶文揹著曾祥林上山了,路程不遠,曾慶文每一步都走得很沉重。

這是時候沒有那麼多講究了,只能讓曾祥林儘快入土為安。

沒有哭聲,沒有鞭炮,沒有紙錢,什麼都沒有,只有兩個身影默默的看著一個小土堆。

“回去吧。”過了許久,曾慶文率先開口道,他現在是家裡的頂樑柱了。

曾慶文扶著張秀蓮回去後,張秀蓮說要休息了。

曾祥林的所有東西都燒掉了,只留下幾張照片。

曾慶文默默的看著張秀蓮進了他姐的房間。

曾慶文有些害怕張秀蓮把他丟下了,所以他一直沒敢離開家。

思考再三,曾慶文決定把這個噩耗說給曾秋嫻聽。

“喂,姐。”

“嗯,怎麼了?”

“……”曾慶文不知道怎麼開口。

“說話啊,怎麼了?”曾秋嫻隱隱有些不安。

“姐,爸...沒了。今天中午十二點左右沒的。”曾慶文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電話那頭沉默許久:“媽沒事吧?”

“我看著她,不敢離開。”曾慶文坐在客廳的椅子上。

“我回不去……”曾秋嫻默默的說道。

“我知道,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你在那邊要注意安全。”曾慶文安慰了一下曾秋嫻,怕她心有愧疚。

“……”

曾慶文拿著手機,發現很久就沒有聲音。

“喂,喂。”曾慶文看著手機上的訊號,斷網了。

此時,港城的曾秋嫻也有些焦急,怎麼這個時候結束通話了,是不是有什麼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