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在濃霧中越發清冷孤決。

沈西渡深深吸著煙,深邃眼眸裡有怒意也有疑惑。

她究竟憑什麼這麼傲?

容家不是她的後盾,沈家更是反對。

她除了她自己無人可依,究竟誰給她的底氣讓她和他爭?

他低眸看著即將熄滅的火星,唇角浮起一絲苦笑,第一次嚐到了失敗的滋味。

即使如安南月,之前也只是他權衡利弊下的主動放棄。

如果他堅持,只需要離開沈家和安南月重新開始,他有主動權。

可現在,他只能被容聆牽著鼻子走。

一腳油門,他離開了錦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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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聆空出一間房暫時放置旗袍,只只和嘉辰站在旁邊看她收拾,只只看著旗袍上繁複的花紋,驚歎,“媽媽,衣服好漂亮啊。”

容聆纖長手指拂過刺繡,看了一眼後溫柔的笑,“是很好看,這些都是外婆,外婆的外婆留下來的,以後媽媽也留給只只,還有嘉辰的媳婦兒好不好?”

只只捂著嘴偷笑,“媳婦……”

嘉辰卻沒有隻只心寬,他走過去,踮起腳,摸了摸容聆微微蹙著的眉,“你不開心嗎?”

容聆一聽,微愣於他的細心。

她動容地捏了捏他的臉頰,“沒有,我只是在想這些衣服暫時會借出去展覽,讓更多的人見識到我們的旗袍有多好看。”

只只,“真的嗎,像放在商場裡那樣嗎?”

容聆歪頭想了想,“只只真聰明,差不多就是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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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只高興拍手,“那太好了。”

容聆提議,“那你們幫我一起整理這些旗袍好不好?”

只只點頭,立刻跑下樓問保姆要空箱子。

嘉辰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麼,容聆也沒有在意,而是一件件檢查旗袍,看看有沒有損壞的地方,如果有損壞還得拿去修補。

這時,身後突然想起稚嫩的聲音,“媽媽,給。”

容聆愣住。

下一秒,她猛然轉身,聲音顫抖,“你喊我什麼?”

“媽媽。”

嘉辰正拿著防塵袋,遞給她,黑白分明的眸子亮晶晶的。

這是嘉辰回來後,第一次主動喊她“媽媽”。

她原以為不會這麼快等到,如今嘉辰卻給了她驚喜。

容聆鼻子一酸,放下手中旗袍,蹲下抱住了嘉辰。

感受到她溫暖的懷抱,嘉辰也回抱住了她。

容聆心裡鼓鼓脹脹,她眼神失焦地看向某處,為了這一聲“媽媽”,讓她付出再多都願意。

想到和沈西渡未來的奪子大戰,她心裡也多些了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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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聆開始尋找最頂級的律師,但是他們中大部分一聽到對方涉及豪門,都有些猶豫,還有小部分很忙,排期都要排到幾個月後。

容聆第一圈聯絡下來,銳氣驟減。

她把結果告訴紀早,紀早也犯難。

找律師不難,找個好律師也不難,難就難在人家會不會為了你一點律師費得罪權貴。

兩人坐在咖啡廳大眼瞪小眼,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容聆突然想到旗袍,“對了,你之前和我說的旗袍展覽的事,我搞定了,你可以回覆他們。”

紀早眼睛一亮,“真的?你怎麼拿回來的?”

容聆低頭攪拌著咖啡,“這次多虧了沈西渡。”

紀早看了她兩眼,忍不住問,“看他這樣,好像真的回心轉意了,容容,你確定自己不會心軟嗎?”

容聆搖頭,“沈西渡之於我,就像過期的食物,可以忍著下嚥,但是副作用太大,我沒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