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朝著四面拱拱手,然後指揮關石頭帶人搬上來幾個大箱子。

這下引起一陣驚呼,難道顧道真的印出來書了?這幾箱子難道就是靖節先生的書?

中年胖子詹鐸卻看著箱子冷笑,心說看你怎麼故弄玄虛。一會兒有你哭的時候。

就在此時,許久沒有露面的梅子蘇,也揹著手翩然而至。

與國子監的時候相比,他清瘦了幾分,但看起來依舊精神矍鑠。今天他是來一雪前恥的。

一上臺,梅子蘇就擺出高人姿態,指斥顧道:

“顧修之,江南書坊仰慕靖節先生,想要為其印書,你又何必橫豎阻擋?”

“你可知江南多少大儒,等待這樣一個機會好多年而不得。一旦錯過,靖節先生可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你仇視我可以,但何必連累靖節先生,真是太不懂事了。”

梅子蘇這幾句話可是琢磨了好幾天,冠冕堂皇,把顧道說成了因記私仇,而不顧靖節先生大事的小人。

這話瞬間引起了圍觀人的共鳴。

顧道跟梅子蘇之間的糾纏恩怨,他們不當回事。但是顧道因此而阻止靖節先生印書,著實不應該。

“顧修之這氣性太大,我也不喜歡梅子蘇,但是不能耽誤靖節先生印書啊。”有人低聲說道。

“此人之才的確驚人,可是這德行麼,就算了吧。”也有人酸酸的說道。

顧道聽梅子蘇的話,厭煩的一皺眉。反唇相譏:

,!

“那江南的大儒真可憐,竟然被一個印書的給拿捏了。讓他們來找我。你們江南書坊印不了的書,我來印。”

“對了,你給棋聖寫信了麼,我還等著來個能打的那。”

梅子蘇淡然一笑。

“棋盤上勝負本就是常事,你贏我兩盤就妄圖挑戰我的師門。那棋聖一門豈不是太沒有雅量了。”

“再說下棋是小事,印書乃是大事。今日不教訓你,恐怕你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緊接著梅子蘇冷哼一聲:

“顧道,把你印的書拿出來,給大家見識一下吧?”

顧道很鄙視地瞥了他一眼。

“本來很簡單的事情,偏偏你要加戲。既然你說下棋是小事,那還稱什麼聖啊?”

梅子蘇眉頭一挑,剛要開口被顧道給攔住了。

“行了,你就是死鴨子嘴硬。我也懶得跟你廢口水,石頭拿書。”

關石頭剛要去拿書,卻被一個人攔住了。

靖節先生來得匆忙,喘息有些急促,但是依然摁住關石頭的手。

“此書還有瑕疵,老夫暫時不想印了。到此打住吧。”靖節先生喘息著說道。

顧道愣怔了一下,溫暖的感動在心頭流淌。

胭脂公子崔臻阻止他,是為了一己之私讓人討厭。可是靖節先生絕對是拳拳眷顧之心。

他肯定不相信自己印出書來了,連袁琮沒看到書的時候都根本不信。

所以靖節先生不想讓自己參加賭約丟臉,甚至為此連書都不印了。

顧道拉著靖節先生的手,不知道說什麼。

他跟靖節先生相交不久,甚至當初他還存在利用的成分在裡面。

可這位隱居名士卻真拿他當朋友啊。

他還沒等說什麼,梅子蘇給了詹鐸一個眼神。詹鐸立即心領神會。

大聲嘲諷地開口了。

“顧修之,我說你哪來的膽子,敢跟江南書坊對賭。卻原來是說動了靖節先生。”

“你何其自私啊,為了一己之私,壞靖節先生的好事也就罷了。竟然還利用靖節先生?”

“你這是逼迫靖節先生,以此事回報你寫《陋室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