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鼉冷笑著大聲諷刺。剛才他的詩中就用了百尺,現在顧道又用,的確重複。

孔祭酒假裝搖頭嘆息。

圍觀人群更是一鬨而笑,都在罵顧道太不要臉。之前那一詩一文果然是抄來的。

“這抄都抄的如此直白沒文采,當真是讓人看不下去。”

“呵呵,這等水平連販夫走卒都不如,我家門前賣餛飩的都比他寫得好。”另一人嘲諷。

董闊都有些尷尬:

“修之,要不先醒醒酒。”

“不必,他的尺不過是凡間尺,我的是量天尺。”顧道豪放的說道。

說著,濃墨重筆寫下第二句;“手可摘星辰。”

董闊是硬著頭皮讀了出來。

場面瞬間安靜,所有口誅筆伐逐漸消失。用詞依舊直白,可俯仰天地的大氣魄撲面而來。

摘星如探囊取物,唯有仙人。

顧道手持毛筆,身形瀟灑,筆墨更是肆意縱橫,直書最後兩句。

“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董闊沒有不敢高聲語的意思,他是扯著脖子喊出來的。整個第三層都能聽得見。

寂靜無聲,眾人心神皆被這首詩的氣勢所奪。原來詩可以如此直白,但是氣魄確是迫人心絃。

甚至迎面而來,直擊靈魂。

危乎高哉,與天人比肩,雄視天下,氣指蒼穹。

竇鼉的長詩跟這首一比,不過是碎磚瓦礫的無用堆砌。看似有形有狀,其實不堪細品。

而顧道這首,直白無文,一讀之下卻似縱橫九天御風弄雷的神龍,根本不是凡間之物。

正如顧道所說,他竇鼉的百尺不過是凡間尺,而他的尺,是量天尺。

詩仙李白的恢弘氣魄,那裡是常人能夠仰望的。

現場都是讀書人,自然能品評其中的好壞,就算是跟竇鼉串聯的孔祭酒,也不敢硬說竇鼉勝出。

否則明天出門,就會被人唾棄一臉。無法在文人圈子裡面混了。

“酒來……”顧道扔筆伸手,慵懶的說道。

剛才諷刺他的執事娘子玉竹,直接讓人換了玉盞,親手捧杯奉酒,小意的送在顧道手上。

一路裙襬飛揚,纖腰如扶風擺柳,扭得人心旌搖盪。

“公子已飲二十八盞,奴家本不敢掃興,但還是斗膽提醒公子保重身體。”

女娘極盡柔媚的說道。與剛才的諷刺判若兩人。

“酒未酣,興未盡,不要聒噪。”顧道一飲而盡,朝著竇鼉走去。

玉竹小娘子緊隨其後,執壺倒酒。

“竇鼉,無需別人品評,你自己說,這一局誰贏了?”

竇鼉瞬間臉色難堪。珠玉在前,他自然知道自己輸了。

不過他可不能這麼認了。撇了一眼綠豆眼的孔祭酒。

老夫子咳嗽一聲開口:

“顧修之,你詩雖然立意高遠,氣魄雄渾。但只有四句兩聯。而且用時較長。”

“竇元成,用詞考究氣勢不俗。何況寫了十六句八聯,用時不過你的一半。”

“如此,算你佔些便宜,打平吧。”

孔祭酒最後硬著頭皮下了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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