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憐,也不知道是誰這麼缺德?”錦瑟小臉都是憤怒,咬牙說道。

顧道看著李纖雲一板一眼,條理清晰地在問案,心中不由得冷笑。

他回想那一日,竇鼉把他堵在巷子裡,公主及時趕到阻止衝突。

當時他就覺得奇怪,李纖雲為什麼改了性子。

現在清楚了,她是不想自己在這場大戲之前出問題,她要的是自己身敗名裂,永不翻身。

而不是被竇鼉傷害。

想到這裡,顧道忍不住笑了,幾分淒涼幾分自嘲。

一個女人竟然恨自己到這個地步,想要毀之而後快,真的是時候解決婚約問題了。

其實他想跟李纖雲說,給他點時間,這婚約自有辦法。可是她不會相信。

也絕對等不及。

“如無意外,大概是我吧。”顧道笑著回答錦瑟。

錦瑟震驚地看著他,一張小嘴微微張開。

“修之哥哥,你別胡說,怎麼可能是你……”錦瑟根本不相信。

袁琮一拍桌子,所有人安靜下來。

“說,到底是誰?老夫與你做主。”

他很惱火,惱火國子監有這樣的無恥之徒,更加惱火此人在這個時候鬧事。

這本應該是國子監重振的盛會,現在全都被攪合了。

他老了不願意發火,可是這次已經燒到了天靈蓋。

“祭酒大人,不用說此人是誰,只要我讀幾篇文章大家自然知道。”

“還請祭酒大人主持公道。”

男子說著站起來,從他手中的文稿裡面抽出一張,聲嘶力竭地喊了出來。

“《陋室銘》,山不在高……”

袁琮腦袋嗡的一下子,差點一個跟頭栽倒在地。

男子喊出《陋室銘》三個字,所有人的目光豁然轉向了顧道。

卻發現極其震驚的一幕。

印象中,本應該大驚失色,無地自容,甚至落荒而逃的顧道。

此時正撅著嘴,把瓜子皮一片一片地噴向桌案,好像在瞄準。

甚至發現眾人看他,還好整以暇地招了招手,不急不躁態度閒適。

“這臉皮得多厚,都這樣了還能強撐?”有人譏諷說道。

“就說他一個窩囊廢,怎麼突然厲害了,原來是抄的。”還有人附和。

“早就聽人說,他的詩文都是抄的,沒想到是真的。”也有人跟著說道。

臺上的男子把‘危樓詩’和“晚來天欲雪”全都讀完了,然後一臉悲憤地看著顧道。

“顧道,你趁我母親病重,二十兩銀子買走我祖父手稿,只說閱讀參詳,卻拿來欺世盜名。”

“你卑鄙無恥。”

男子揮舞著手稿怒吼道。

袁琮看了顧道一眼,沉穩地坐回座位。

楚王握著腰間的玉佩把玩,默不作聲。靖節先生面無表情。

方守成皺眉不語。

唯獨梅子蘇冷笑一聲:

“大乾的文壇果然讓人耳目一新,這等欺世盜名之輩,也能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國子監?”

袁琮冷哼一聲,鄙夷地看了梅子蘇一眼。

“事情尚未證實,梅先生的結論下得有點著急了吧。施湘夏怎麼教出你這樣的徒弟?”

梅子蘇不甘示弱,用手指輕輕地敲著桌子,態度高傲而輕佻。

“我聽聞袁祭酒跟這顧道關係不一般,這就袒護上了,太明顯了吧。”

袁琮三朝元老,沉穩精明,面對這種挑釁面上穩得住,但內心也難免著急。

一個不好,顧道就要遺臭萬年。

李纖雲眉頭緊鎖,冷麵一切,皇家公主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