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容總是毫無徵兆浮現在腦海當中,隨後,過往相處的片段被打亂順序般,開始無規律的在腦中播放。

我甚至回想起了我們小時候相處的那些日子,我始終無法忘記,第一次被偏心的感覺,是商易訣給了我那樣的體驗。

人一旦執著於一個問題太久,思緒就容易陷入死衚衕,答案明明非常簡單,卻因為設想太多而尋找不出解決方案,只能任由著情緒牽動著我。

揮之不去的紋身圖案迴盪在腦海,那棵樹彷彿種在了我的心裡,生根發芽,野蠻生長。我一遍遍用盡全力想從自己腦中抹除,卻清掃不掉半分。

因為體會過心動的感覺,所以當再次產生這種情緒的時候,我很快就捕捉到了這份異常。

我被小小一個圖案困擾的一夜未眠,當窗外微弱的光漸漸透過雲層和窗映照到房間之時,我已放棄了自我洗腦,從床上一股腦爬起,決心自己該做些什麼,至少不必像現在這樣,被完完全全困於其中。

具體到底要做什麼,我還沒能想好,我開始有些焦慮的構思,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先回去把車子開回來。

簡易地吃了個早餐,我回到昨日會場的停車場,然後開著車漫無目的地在城市裡閒逛,最後不知不覺,竟開回了福利院。

上次回來,還是過年的時候,那天我回穆家吃了頓年夜飯,吃完後回來了一趟,還買了些年貨帶回。

自我離婚後,跟穆家的來往越來越少,養母偶爾會發資訊關心我幾句,但我每次都隔很久才回,因為我無法否認,在我為這個家選擇獻出自己的婚姻換取利益時,我們之間的所有像是兩清,而那些過往溫情的,也好像都在這場交易中,被分割了乾淨。

我們早就不再是親密無間的家人了。

家人這一詞,於我而言,過於沉重,我不該奢求。

那裡早已不是我的家了,我也沒必要硬留在那,大過年的,搞得彼此不太痛快,或是增加心中的隔閡。

相比起來,回到福利院能和這群孩子們一塊共同倒計時,迎來了新的一年,反而更讓我覺得溫暖。

我到的時候,剛好是準備午飯的時間,於是我直奔食堂,想著這個點或許還能來幫些什麼忙。

只是當我走到食堂後廚準備找熟悉的阿姨時,面前映入的卻是一道熟悉的身影,原本手中在幫忙搬運東西的人也注意到了我的到來,他放下了手上最後一筐牛奶,看著我沒有說話。

我招了招手,機械般問了聲好,又沒話找話的寒暄道:“好巧,你來做義工呀。”

商易訣淡淡瞥了我一眼,像是不願接過我無意義的話茬,接著又繼續幫忙搬了些東西。

氣氛尷尬的能結一層冰,我無措地摸了摸鼻子,好在芳姨及時出現,見到我喚了一聲我的名字,沉默才被打破。

芳姨熱情地拉著我聊著最近院裡的狀況,我時不時回應幾聲,跟在她後邊幫忙,只是心思始終沒能在她講的事情上。

我的眼神經常無意識飄向在我身旁幾米遠安靜做事的人身上,看著對方沉默寡言的模樣,我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