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沒想過打擾了。”

他掃了一眼手中的東西,繼而對我說:“如果不是看過你寫下的日記,我大概也沒信心再對你表明一切,這麼說來,我倆算扯平了。”

“抱歉,小逍,”他說這話時,近乎用盡了全部的力氣,“但我實在無法平衡好我的心情。”

“直到我在家中的書房發現那份鑑定報告時,我才瞭然,原來是這樣,”他輕聲說著,模樣破碎不堪,好像隨時會離我遠去,“可我還是無法理解,明明是同樣的事情,自己親生孩子面前,一切皆被允許,但到我這卻什麼都不行了,對我而言,所有問題都如同罪孽般,無法消除。”

他像是在問我,又像是在問自己,“我在她心裡,就不曾有過任何分量嗎?”

我不由自主搖搖頭,一遍遍否認,“不是的,不是的……”

明明人就在我面前,可我卻什麼都做不了,我好想伸出手抱抱他,告訴他一切都不是他的錯,可我不敢,也不再有立場。

“從前看著她對許灼那般好,我曾嫉妒到發瘋,也曾想過她為什麼不能把愛勻給我一點,一點都好,”說著,他勾了勾唇,自嘲說道,“現在才明白,我連被她愛的資格都沒有。”

“我要走了,小逍。”

聽到這話時,我耳邊一片轟鳴,隨之不可置信撲向他,想極力挽回,“許如栩,能不能不要走,能不能,再考慮考慮……我和你的感情。”

他淡然地看向我,眼底不再有濃厚的愛意,“我想了很多天,卻實在無法當作這些不存在,也無法忽略,這些事實。”

“我和你之間,隔了太多的現實因素,所以我們之間想走到一起,太難了,我也不想日後和你在一起,卻在午夜夢中驚醒時,腦海中還是不停閃過她曾對我的傷害,看到身旁熟睡的你,我的心情會更復雜。”

“我權衡不好這段關係,我也知道這一切不是你的錯,可我沒辦法。”

“原諒我,或者,不原諒,也可以。以後,我們應該還會有機會再見面。”許如栩看向我,擠出了一個勉強的微笑,“小逍,我們之間已經有了太多遺憾了,所以,別再讓自己的人生,充滿著遺憾。”

他說著,輕撫開我的雙手,“你就當這段時間,都是一場夢吧。”

“當我從未出現在你的世界裡,當我在你搭話時,拒絕了你的好意。”

“是我,沒有福氣。”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很輕很慢,像是下一秒他整個人都會煙消雲散,我留不下任何,也無法被他帶走。

我似乎理解了他話裡的意思,也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把他留下了。

蓉姨當年看著許如栩在她面前是什麼樣的心情呢?

或許她也曾想過對待這個孩子好一點,可每當看到他的眉眼,她是否會再次怨恨起那個男人,怨他是自己所有不幸的根源。

如果我執意要和許如栩在一起,那每當他看向我的時候,是否也會想起自己的養母,想起她從未對自己好過半分。

是啊,我們這樣的狀態,又怎麼好好在一起呢。

他說他不想變成自己討厭的人,所以他清楚自己無法保證,如果這段感情繼續下去,他是否能維持永遠的理性,或者某些瞬間,失控的情緒湧上心頭,他是否會把一切歸咎於我。

我理解他的選擇,只是,只是……

只是我無法忽略心臟傳來的疼痛,也無法忽略,自己從今往後,徹底失去了他。

我追尋了多年的愛人,卻最終沒有緣分。

◇ 夢(已修)

許如栩離開的半年後,時間已然來到了春季。

我站在一家餐廳門口來回踱步,心想自己今日出門還是穿的太少,自己還是低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