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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緊緊挨在一塊,怎麼說都不聽。
但退一步講,穆北逍又有什麼錯,起了歹念的是他,畢竟穆北逍只是把他當做朋友,又怕什麼要去承擔許如栩無緣由的疏遠。
高中時,許如栩不敢試探對方的心意,因為他清楚記得,當時班裡出去春遊,一群人圍在一塊野餐,鬧著要玩真心話大冒險時,別的跟穆北逍關係好的同學問他,他在班裡有沒有喜歡的女生。
聽到這個問題,許如栩當時表現得漠不關心,他眼神沒往穆北逍身上看,可餘光又不自覺打量,
穆北逍聽到問題的一瞬臉色迅速變得通紅,他朝自己投向目光,僅僅幾秒,又收回視線,隨後鄭重地點了點頭。
當時許如栩手裡拿著一瓶易拉罐的汽水,他沒剋制住手上的力道,微微用勁,把易拉罐捏癟了一角。
從那天開始,許如栩就知道,自己不該僅憑自己的意願,就固執地改變穆北逍的感情觀。
如果只是為了滿足一己私慾而不擇手段達成目的,那他的感情,又憑什麼稱之為喜歡。
他開始扮演起了童話故事裡騎士的角色,默默守在穆北逍的身邊,可心底的愛意總是翻湧,穆北逍一顰一笑都牽動著他的心。
他的畫冊裡越來越多穆北逍的影子,原本他只想把這份感情死守心底,誰都不去透露。
可好巧不巧,又出了意外。
高二那年暑假,許如栩趁著假期出去當家教,結果在一個替人補完課的午後,回到家中時,撞到了他母親。
她恭候多時,見許如栩回來,幽幽敷衍一句:“回來了?”
許如栩察覺到了不妙,他不打算過多糾纏,於是隨意應和了母親一聲,緊接著立馬回到了自己房間。
只是走到房間門口時,映入眼簾便是一片狼藉,他發現自己的房門就那麼隨意敞開著,房間的地板上,到處散落著畫本的碎片殘頁。
他一下就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身體因為憤怒而止不住顫抖,他深吸一口氣,衝出房門,語氣不善,“媽,您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母親看向他,眼神裡有說不清的厭惡,“你還好意思問我什麼意思,你不如說說你畫本上畫的那些烏七八糟的是什麼意思?”
“許如栩,你丟不丟人,惡不噁心,你知不知道同性戀是什麼?是病!是要抓去治療的!”他的母親說著說著愈加激動,不再控制分貝,“你是不是想讓我找到你這位同學,跟他好好聊聊思想!現在的年輕人都怎麼了?簡直就是不知廉恥。”
“跟他沒關係,”許如栩平復了情緒,他望向面前歇斯底里的女人,不願與她爭執,“是我一廂情願。”
“你一廂情願?”女人說著,抄起塵封已久的教鞭,不由分說朝他身上抽去,“好,很好,你和你爸,都一個噁心人的德行!”
許如栩麻木地看向面前發瘋的女人,覺得對方同樣可悲又可笑,跟自己一樣,無人愛她,無人給予她半分溫暖。
孤獨總是會把人的意識侵蝕乾淨,會腐爛人的內心,變成渴求愛的人,渴求這個世間,能給一分溫暖。
不曾被愛的人,會變得格外扭曲。
他的母親明明是知識分子,卻依然從嘴裡說出,同性戀是病這種話。
女人威脅著他,打罵著他,讓他時刻謹記著,他還欠了一大筆債,沒還完之前,他休想逃離這個家庭,休想做那些不倫不類讓她臉上蒙羞的事情。
她一遍遍警告著許如栩,說他休想在高中時期戀愛,尤其是跟男人,她不斷重複著同性戀噁心,還說倘若敢跟畫中的人有什麼,她就找到他們學校,把事情鬧大,到時候看看那人還有沒有臉面去學校上學。
“夠了。”許如栩的聲音可怕的平靜,他目視著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