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入我口中。”

剛剛二人痴纏時,他吞嚥下去的酒水便暗含著一絲血腥味。

“不錯,唇間硃砂的滋味如何?我將自己煉製成毒人,就是為了今日,毒血一遇上硃砂立刻能成見血封喉的毒,魏易,你再也沒有機會了,攀附權貴,甚至將我作為娼妓贈送出去,求取榮華富貴,你再也沒有會了。”韓靜整個人精神煥發,如迴光返照般痴痴地笑著,彷彿對面的兩人已是兩具屍體。

“靜兒你聽我說,畢竟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又怎會對你沒有半分情誼。是因義父瞧上了你,我才忍痛割愛讓你給義父做妾,別以娼妓二字玷汙你的名節。”魏易害怕極了,從未想過自己會死在女人手上。

他的神經緊繃著,試圖以情打動她:“若你真的不願意去伺候義父,我也不會強迫你,你且先將解藥給我,韓府正妻的位置還是你的。”

正妻位置,她要正妻的位置作甚。

“我只要你死,父母族人已經無法復生,我只要你死,只要你死。”韓靜灰色死氣的眸子亮起一抹興奮的光,一想到魏易死,她激動得渾身戰慄。

魏易慌了神,死亡的腳步越逼越近,理智瞬間崩潰:“娼婦你好歹毒,蛇蠍心腸的賤人,快將解藥交出來。”

“你沒聽過最毒婦人心麼?我手無縛雞之力,鬥不過你,就是用自己的性命為賭注,也要殺了你,幸好,幸好你死在我手上,你們兩個都死在我手上。”韓靜笑得肆意,笑得淚水橫流,三年來壓制的情緒全部爆發,癲狂的模樣,使人望而生畏。

“不關我的事,別殺我,別殺我。”呂晴突然甩開魏易,驚悚的朝平兒守著的木門蹦跑去。

只是剛跑出一半距離,呂晴神色鉅變,四肢抽搐不止,突然口吐白沫的向地上猛砸去,因為事發突然,她的頭顱重重嗑在木凳上,砸出一個血窟窿。

看著呂晴倒下,血色在腳邊蔓延,韓靜詭異的笑開懷,整個人燒得面色通紅:“我堂兄被人誣陷入獄,施以宮刑的處置,你敢說與你沒有關係?我母親明白父親真正死因,屈辱的上吊自殺,你敢說與你無關?這屋子裡處處都是毒,連魏易這畜生身上也被我抹了藥粉,你們逃不掉的。”

“不,不關我的事!”呂晴精神漸漸萎靡,頭頂的窟窿流出的血液如泉水般噴湧,不過數秒,青石地板上便被血水潤溼。

“你竟是連呂氏都不肯放過……”魏易體力漸漸不支,癱軟的雙膝跪地。

“要我放過她,你們又何曾放過我,放過韓家一脈無辜之人。”韓靜厲聲質問,每一句幾乎將心底的怨恨全部發洩而出。

然,已無人能回答她的質問。

平兒奮力的捂住口鼻,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地上抽搐著的呂晴已瞳孔渙散,瀕臨死亡的邊緣,而魏易,入氣漸漸少於出氣,英俊的容顏被毒染成灰黑色,沒有半點生機。

韓靜撐著身子走到桌前,將剩餘的竹葉青灑在地上,又極其緩慢的從袖袍中取出一支火摺子,眼神空洞望向門口的平兒道:“速速離去,這烏煙瘴氣的韓府,不值得你搭上性命,拿著我給你金銀,遠離雲城,找個好人家嫁了,快走。”

幾乎是用盡所有的力氣,韓靜才將一番話清晰的說出。

“不,主子,生生世世奴都是您的丫鬟,即便到了陰曹地府,有奴婢在,主子也不會寂寞。”平兒捂著嘴看著屋內如煉獄般的場景,憐惜的望著仍舊站立著的華服女子,她能感受到她身上漫無邊際的悲痛,甚至能明白她心中所有自責與悔恨。

“咳咳。”韓靜又咳了咳,眼前平兒的影子在搖晃,雙眼逐漸瞧不清四周的物品。

她懂平兒早有視死如歸的決心,不再多言。

握住火摺子費勁的抽開,迅速落到木桌上灑滿的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