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別再說你不是William的馬子這種沒有建設性的話了。”阿杰強制地打斷她。“我和William拜把多年,哪會不瞭解他的個性!你一走進來,我就曉得你不是普通客人啦!他看你的眼神就是不一樣,是不是,William?”對靠著牆邊站著的William使了個眼色。

William的回答只是笑笑,不置可否,卻掩下住眼中對芙蕖的熱切渴望。

佟芙蕖翻了翻白眼,她已經懶得再去糾正阿杰的錯誤,和William這幫人相處,再好的耐心都會被他們消磨殆盡,這幾個小夥子根本就活在自己的世界裡,決定的事情不容改變,一點轉圜的餘地也沒有。例如,她已經解釋不下五、六次,她和William只是朋友,但阿杰就是不聽,硬是給她扣上“William的馬子”的大帽子。

於是,她的清譽,就簡簡單單的斷送在這幾個小子的插科打諢之中。

她還能怎麼辦?哎!算了!

William雙手抱胸的杵在芙蕖身後,靜靜地觀賞著阿杰靈巧的雙手在芙蕖的頭上飛舞,打理著芙蕖那頭從見面之初便讓他感覺礙眼的頭髮。

經過水仙姐妹等的調教,他知道要和芙蕖打交道,最好的方法就是比她還要強勢,在她拒絕你之前先幫她決定、完成,再強迫她接受你的好意。後來他發現這一招果真管用,強烈的推拒已不復見,取而代之的是她莫可奈何的接受。例如:視力矯正手術、剪頭髮、度假,甚至連阿杰開玩笑的喚她“William的馬子”,她到最後都只能勉為其難的應了。

不,說勉為其難太委屈,因為芙蕖偷偷上揚的嘴角早巳背叛了她。

和佟芙蕖相處越久,WiUiam越抓得住她掩埋在理性外表下的性子。她並不像鳶尾所形容的一板一眼、不苟言笑、冷若冰霜,或是無情、沒人性,她只是不擅表達、不擅人際,以為冷漠就可以掩蓋所有的慾望,以為距離就可以杜絕所有的背叛;她極力的鞭策自己,努力做好,卻又不願意別人誇獎,不敢快樂、不敢憂傷,以為這樣才叫完美。

但是在他看來,佟芙蕖其實是個再簡單不過的人,她所要的,只是人們的主動關愛,需要別人先將她視為同夥,先接納她,讓她有重視的感覺,說穿了,她只是個需要愛的大女孩。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阿杰誇張的哼著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由芙蕖的面前退開。“It'sshowtime!”

芙蕖眨眨眼,盯著鏡中的人影猛瞧,這是她嗎?

油亮光潔的老氣髮髻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略微鬈曲的赫本頭,將她本來就清麗的鵝蛋臉襯托得更加突出。晶瑩的雙眼、俏挺的鼻子,和略呈粉紅色的雙唇,讓她整個人簡直是容光煥發!阿杰會變魔術嗎?她怎麼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可以看起來如此有朝氣!

“很不錯吧!證明我的技術又更上一層了。”阿杰得意地向William邀功著。

“那是她人本來就美。換成是你自己的堂姐,你敢說?”William提醒阿杰他曾經的背叛。

“呵,呵呵。”阿杰自知理虧,假假的笑著。

William一個跨步拉起芙蕖。“我們走吧!”說著就往門口走。

不習慣被人稱讚的芙蕖閃了一下神,隨即又想到。“可是,錢——”不付錢就走,豈不成強盜了!

“是啊、是啊,William,你想剪霸王頭啊!還是你馬子上道。”阿杰也跟著扇風點火。

“你堂姐的帳我還沒算呢!”William瞪了阿杰一眼,摟過芙蕖。“沒空理這冤大頭了。走吧!”

“可是——”

“別擔心,他的錢多到你不能想像,不少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