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太聽兩個弟弟的小舅子生病,著急說道:“怎麼沒把帶來的大夫留下?”

聶承安說道:“他們兩個是小毛病,安大夫是給小妹看病的。”

王太太心裡一緊,自從父母意外身亡,小妹被嚇著,之後找了很多大夫,丈夫第一次進京也問過太醫,說這麼久了,很難治癒。

“大夫怎麼說?”

“安大夫說要見本人,原本我岳家請來在關中給小妹看診,可是安大夫有事要進京,我才想著一起過來。安大夫的母親是京城鍾翰林府太夫人的妹妹,姐妹倆人一個是嫡出一個是庶出。”

不用問,安大夫的祖母肯定是庶出,不然不會嫁到外省,還是個行醫人家。

王景燁看向聶承平,真是冤孽,來個大夫,按照親戚關係來算,安大夫是鍾翰林的表弟。

王太太神色變了一下,聶承安見狀感覺不對,問道:“有什麼事?王家和鍾家有仇?還是聶家?”

王景燁說道:“回頭我給你說,你說說那個安大夫能治香香她小姨的病?”

聶承平說道:“我來說吧,是這樣……”

聶承安聽了睜大眼,第一感覺這不是鍾家認錯人。

父母意外去世,他已經十歲,他記得父母的樣子,他也記得小時候的事情。

大哥和父親長得不像,聶家有人私下議論,父親說大哥長得像舅父,可是他們誰也沒見過外祖家人,父親說舅舅家的人都沒了,只剩下母親孤苦伶仃。

所以他從來不會問母親外祖家的事情,他和小妹長得都像父親,和大姐在一起,一看就是姐弟妹三人。

而大哥和他們不像一家人。

聶承平說完之後問道:“安大夫沒說先去鍾家?”

聶承安說道:“安大夫說他是行醫之人,先看病人。我給他說了小妹的情況,說小妹不是天生這樣,而是被嚇住。他沒說不能治,只是說先見了病人再說。進城之前我也問他,要不要先去拜訪鍾家,他還是說先見了病人再說。”

說完之後他看向大哥,不知道大哥會不會讓這位不知道能不能看病的安大夫給小妹看診,後面幾年找的大夫,純粹是死馬當活馬醫,不再抱有指望。

這個大夫是他岳父家找的,他不瞭解,一問就是先看看病人再說,讓他感覺像個江湖神棍。

聶承平說道:“什麼也比不上給小妹看病重要,先讓他給小妹看病再說。”

王太太含淚說道:“對對,他要是能把小妹治好了,讓我給他磕頭也行,給鍾家磕頭都行。”

王景燁說道:“今天才剛到,你好好歇歇,我和你大姐問問大夫,要是準備什麼,好提前準備。”

因為小舅子說安大夫是個攝魂大夫,估計和跳大神差不多。

王太太也無心和兩個弟媳打招呼,和丈夫一起去了客房。

她剛才見安大夫,四十多歲,斯斯文文,不太像跳大神的。不過商家能夠那麼大老遠找來,不會是普通的大夫。

他們進去安大夫已經換了衣服,穿著一個灰色的夾襖,他站起來。

王景燁說道:“您坐,我來是說說我小妹情況,我也想知道安大夫是怎麼看診。之前我們也找過很多大夫,吃藥針灸,現在我小妹一看大夫把脈死活不伸手,都怕了再喝藥針灸。”

安大夫說道:“承安說過大概情況,具體細節他不知,一是沒見到病人,二是不知具體情況,我無法細說。這種病,由突發事件刺激病人,必須知道當時每一個細節。承安說當年他們兄弟和王太太都不在場,而在場的人死的死傷的傷,活著的只有病人一個,有點難。”

王景燁看向王太太,除了那倆車以外的人,太太是第一個到達現場的人。

他不知道太太會不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