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夫人過來了。

這等八卦百年難遇,雖然迎客來東家是商婦,可是同為原配正妻,都為她感到唏噓。

“我和東家媳婦說過幾次話,是個爽利性子。聽說東家是靠岳父家發的家,最早開了一個小飯鋪子,也是東家媳婦從孃家帶來的方子。東家是個能幹人,這些年慢慢把鋪子做大,後面開了迎客來。

“說起來東家媳婦的孃家弟媳也有怨言,嫌公婆把方子給了大姑子。東家媳婦可是陪著東家吃過苦的,最早小飯鋪就他們倆人,起早貪黑,生了兩個兒子三個閨女,到頭來東家瞞著她二十年,在外面置辦個二房。”

莫晨曦問道:“這麼多年,東家媳婦就不知道?”

“別說東家媳婦了,外面的人知道的都很少,不是這次是鬧出來,別人還以為東家夫妻恩愛。”

趙夫人邊說邊嘆氣,“這個歲數了,有啥想不開的?以後守著兒孫好好過,把錢抓住,他願意找誰就找誰。”

莫晨曦說道:“她心不甘,或許當初是她自己相中的人,投入了所有的情感,得知這種事情,崩潰的時候如果有人開解開解她,沒準也就過去了。不是說她丈夫打了她嗎?夫妻吵架都會說一些過激的話,又被丈夫打了。這個時候有什麼想開想不開的,只有想到什麼就去做什麼。無非是想讓她憎恨的這個男人受到千夫所指。”

趙夫人說道:“那有什麼用?自己男人完了,兒子不也跟著受連累?幸好兒女都已經成親,不然親事都是麻煩。”

“人在悲憤崩潰之下,誰還想那麼多,說來說去都是男人不是個玩意。”

趙夫人看看莫晨曦,想到她也是用陪嫁補貼婆家,不好再說下去。

她婉轉勸道:“所以呀女人別把心思都放到男人身上,多想想兒女,還有孃家父母。總不能讓孃家父母白髮人送黑髮人。東家媳婦爹孃沒了,還有兄弟,這次她兩個兄弟把東家快打死了,可是東家媳婦自己上的吊,沒法報官。

“我看有的鬧呢,這次迎客來是開不下去了,賣都賣不掉,誰不嫌晦氣?東家媳婦就是要毀了東家,讓他聲敗名裂,才選在在大門口上吊。”

莫晨曦在想莫氏,如果何文彥在外面養外室,莫氏會如何?

反正她不會上吊,也不會想著讓何文彥聲敗名裂,離開渣人開啟新生活。

她能做到,是因為她不是莫氏,她對何文彥沒有情愛。

莫晨曦也留意迎客來的事情,最後是東家給岳家賠了錢,把鋪子抵給了小舅子,那個二房,因為二房生的女兒給魏興郡王的小舅子當了妾,東家媳婦的兄弟也不敢處置。

最可憐的只能是原配生的孩子們,沒了親孃不說,攤了這樣的父親,抬不起頭。

一個多月後,誰也沒有想到,迎客來東家的兩個兒子賣了在京城的住處,拖家帶口地走了,突然走的。

兩個兒子給母親守了七七四十九天的靈,因為東家媳婦是橫死,婆家不讓埋進祖墳。

兩個兒子也沒鬧,四十九天之後,把母親燒了,骨灰裝罈子裡,說放到廟裡幾天,再埋葬。

東家不知是愧疚還是被逼,在廟裡給媳婦唸經。

然而,兩個兒子就把父親留下,走了,連舅家都沒說,去哪了沒人知道。

東家從廟裡回來,門都進不去,換人了,趕緊回廟裡,一看那個罈子,是空的。

趙夫人又來了,口氣是幸災樂禍。

“活該!這下讓二房的兒子給他養老吧。東家媳婦沒白生這兩個兒子,有血性!”

莫晨曦都覺得乳腺暢通,女人被男人逼死了,兒子還給男人養老送終,哪個女人都會氣得恨不得從棺材裡蹦出來。

何家以前家裡有蔣老夫人,莫氏和趙夫人來往都是去外面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