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燁對這個安大夫有些信任,有關神志方面的醫書資料他也查過。

很多大夫就算對神志病了解一些,也只敢開藥針灸,沒人敢針對神志病下手醫治。

普通大夫從來不敢治沒有把握的病,而這個安大夫,既然敢問的這麼詳細,說明他有些經驗,所以小舅子承安才帶他過來。

民間說的攝魂,其實也是指的神志方面,就像有的小兒受到驚嚇,家裡人會在他受驚嚇的地方來回地喊魂:回家嘍,回家嘍。

安大夫問道:“有的小孩四歲已經開始記事,病人目睹了那場意外,那場意外不僅是親生父母的離世,更讓小兒恐懼的是,我猜是那個僕婦的人首分離。”

王景燁怔住,沒有哪個大夫問的這麼詳細,只是覺得那個場面受到驚嚇,具體是被哪件事嚇到誰也沒去想。

包括他自己。

王景燁眼神凝聚,這個大夫果然不一般。

王太太說道:“我母親護著我妹妹,我師傅說我母親的後背都被石塊砸斷了,而我妹妹,除了受到驚嚇,毫無損傷。”

安大夫說道:“你小妹被你母親護著,沒準她能從縫隙裡看到外面,或許就看到了石塊砸向那個僕婦的那一瞬間。對一個四歲的孩子來說,那種場面足以讓她嚇暈過去,而她沒有暈,是她的魂魄已離身。”

王景燁問道:“那要怎麼醫治?”

安大夫說道:“要看看病人再說,這種病和身體上的病不同,身體上的病對症下藥,而這種病,病人無法說出她自己的問題,所以要有耐心,還要結合很多方面,不是一天兩天就能醫治。如果操作不好,後果不堪,還不如現在,你們也需要考慮清楚。”

王太太猶豫了,她明白安大夫說的話,就是如果萬一小妹的情況會比現在更糟糕,如果那樣的話還不如不治。

王景燁對大夫說道:“您一路奔波,這兩天也好好休息,我和孩子兩個舅舅再商量商量。”

王太太跟著丈夫出去,她猶豫道:“要不就不治了。”

王景燁說道:“承安肯定也和大夫聊過很多,他肯把大夫帶來,說明他想讓小妹醫治,咱們再問問承平。”

王太太深呼吸,她面臨兩難,父母活不過來,她最希望小妹能夠醫治好,但是,如果治不好,和現在狀況一樣還可以一試,安大夫說有可能情況更糟糕,那她就猶豫了。

他們夫妻二人直接去了聶承平的院子,剛好聶承安也在,他沒等姐姐姐夫說話直接說道:“我剛給大哥說了小妹的情況,我的想法是搏一下,萬一能治好呢?小妹才二十八歲,如果萬一……我養小妹一輩子。”

聶承平瞪他一眼,“你當大哥死了?”

聶承安陪笑道:“安大夫是我帶來的,應該我承擔後果。”

王太太說道:“能把小妹治好,傾家蕩產我毫不含糊,我只怕治不好小妹情況更糟糕,好歹小妹現在過得開心。”

聶承平說道:“現在決定太早,安大夫說了見了病人再說,讓安大夫接觸一段時間,他要說有把握,那就治。”

王太太鬆口氣,還能再等等,這會決定她太為難了。

父母去世,小妹變成這樣,小妹是兩個弟弟的同母妹妹,所以她愧對父母小妹之外,也愧對兩個弟弟,是她的任性,讓弟弟失去親生母親。

第二天莫家人都沒來,只有他們自家人,昨天半夜雪停了,後面院子裡的下人在打掃雪。

聶靈萱一大早的就去找姐姐,每天吃早飯她都是和姐姐大哥一起。

“姐姐,姐姐,吃了飯我們去堆雪人。大哥二哥還沒來嗎?”

她嘻嘻笑道:“大懶蟲,睡懶覺,我去叫他們。”

門口聶承安推門進來,“誰說我是大懶蟲啊,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