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過年了,各家各戶都要忙,莫晨曦準備節禮,蔣老夫人提了下讓老三何文梁陪她去蔣家送節禮。

她唸叨著閨女出嫁有了兒媳年初二都是在何家過,趁著這次機會回趟孃家,誰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回孃家。

莫晨曦以為婆婆想讓她補貼蔣家,聽到也不接話。

何家人都是這麼認為,何文彥給三弟說,母親身上那不多的私房錢,愛給誰給誰。

臘月二十何文梁送母親回了舅舅家。

蔣家在離京城不遠的平丘縣,五六十里地,比莫家近,一天來回時間夠。

蔣老夫人見了兄弟,給兄弟使眼色,蔣老舅爺讓兒子帶外甥出去逛逛,買些回禮。

蔣舅老爺等外甥走後問道:“又發生何事?大外甥媳婦還沒回來?大過年的她身為長媳不回來做過年的準備?”

蔣老夫人把最近的事說了,包括兒媳鋪子賣了的事,沒說女兒去鋪子鬧事的事情。

“莫氏在孃家住了一段時間,跟變了個人似的,沒準就是她孃家教唆的,家裡去掉了一半的下人,現在算著銀子花錢,這把我憋屈的。”

蔣老夫人邊說邊捶自己胸口,蔣老舅娘趕緊給她端杯茶。

“以後大姐豈不是要看兒媳臉色過日子?”

蔣老夫人喝了口茶,把茶杯往桌上使勁一放,“她想得美?我這次來就是想讓你們打聽打聽,給文彥找個二房。”

她說了聽來的,哪家給兒子找了商家女當二房,那穿金戴銀的,家裡三輛馬車五個轎子,別提多氣派了。

蔣老舅爺和老妻互相看一眼,眼裡是歡喜。

剛還惋惜莫氏的鋪子賣了,以後胭脂水粉要花錢買了。

聽大姐說的主意,蔣老舅爺夫妻倆那個歡喜,大姐日子好過了,他們也跟著沾光。

更何況要是他們找的人選,以後不僅能沾何家的光,那商家不得給他們孝敬呀。

“大姐放心,我會好好物色,平丘縣不少做生意的,在京城也有做買賣的,只可惜大姐說晚了點兒,要是說早點,這個年頭不就過得寬裕了嗎?”

蔣老夫人恨恨說道:“我看在莫氏她孃家當初也幫過文彥,我是一個念恩情的人,但她莫氏不能仗著這點恩情,就不把婆婆放在眼裡。也是我心善,要是換了別人,早就給兒子納個二房,她沒本事管家那就吃齋唸佛,騰位置給別人!”

蔣老舅娘附和道:“可不是嗎?她莫氏身在福中不知福,攤了大姐這樣的婆婆,才容了她這麼多年。上次我們去大姐家,說她病了不見客,也沒說給我們備一些禮,還進士的女兒呢,不如我們秀才家的小娘子懂人情世故。

“這也是大姐脾氣好,心善,要是換了我,天天讓她立規矩,先板一板她的性子,讓她知道媳婦是怎麼當的。”

蔣老舅爺火上澆油,“不是看在她給大外甥生了兩個兒子,就應該休妻!大外甥現在五品官了,要是再找,哪家不比莫家強?”

蔣老夫人見兄弟站在她這一邊,更加覺得自己的主意好,後悔沒有早點想到這個辦法。

“那這事兒就交給你了,先別吐露風聲,也別太著急,人選可得好好選,要那幾代經營買賣的,家大業大。人還要能幹厲害,最好能給幾個鋪子,內宅呢,也要頂得起來,身子也要好,最起碼能多生幾個孩子,這樣以後莫氏也有也沒什麼話好講。”

蔣老舅爺夫妻一起和聲道:“大姐想得周到,趁過年商家做買賣的都回來,我也好好物色物色。”

何文梁被母親支出去,他以為母親只是給舅舅發發牢騷,回來後在舅家吃的飯,見母親眉開眼笑和舅舅說一說以前沒出嫁在孃家的一些趣事。

他心想母親這是發了牢騷,心裡暢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