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梁對大哥無語,大哥就是那種就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

不是大哥對母親的胡鬧容忍,從沒正面說出一二三,只會讓大嫂容忍。

大哥以為大嫂嫁進何家一輩子就是何家的人,如今大嫂要和離,大哥才知道,原來大嫂可以離開何家。

何文梁當然不希望大哥大嫂和離,希望大哥以後能重視大嫂,不再只是單方面讓大嫂容忍。

可是,怎麼送母親回老家祖宅,他沒主意。

兄弟倆犯愁。

何文彥對三弟說道:“要不你去莫家求求情,我岳父對你一向稱讚,靜宜她娘對你像親弟弟。你去求情,沒準莫家能原諒咱娘一回。”

何文梁一下愣住,忽地站起來。

“大哥到現在還沒搞清楚莫家是要你的態度嗎?我去了算怎麼回事?大嫂把我當親弟弟,那是大嫂心善,是因為我是大哥的兄弟。”

何文梁呼呼喘粗氣,不是他不幫大哥,這叫什麼事?又不是他和大嫂過日子,莫家能看在他面上不計較母親和大哥?

大哥到現在還想兩頭不得罪,兩頭做好人。

氣得他直接走了,不管了。

大嫂真要和離,也是大哥活該。

何文彥蔫蔫。

過去兩天了,他還沒敢張口給母親提,說我送你回祖宅住著。

靜宜她娘也沒回來,那就是說他不送母親走,靜宜她娘就不回來,或者回來提和離。

何文彥都想,他不管了,莫氏不願回來,就住莫家算了。

可是這個家哪能沒有主母操持?

母親又問他要銀子,說哪家夫人要過壽,她要準備禮物。

何文彥頭都大了。

第三天,蔣老舅爺來了,來了就問蔣老夫人,人什麼時候過門。

蔣老夫人黑著臉說道:“莫氏不同意,說要納二房她就和離,文彥也不同意,說要納二房他辭官回家。”

蔣老舅爺說道:“姐就被晚輩拿捏住了?文彥是不是傻?這不是為他著想嗎?他怎麼不知好歹呢?”

蔣老夫人知道前兩天莫家夫妻過來,她躲在屋裡不露面。

之前想著兒子會同意,莫氏沒話好說。

可是兒子不同意,她又想騙著兒媳答應,莫家又能如何?

現在兒子斬釘截鐵地不願意,兒媳又生氣回孃家了。

蔣老夫人只能作罷,不能真逼的兒子辭官。自己生的兒子自己知道,兒子要是執拗起來,她打滾也不好使。

她見弟弟拿話激她,也沒受激,拿出銀票,“這些給你,你給陶家說聲抱歉,就說兒媳孃家是蠻橫人家,死活不同意人進門。”

蔣老舅爺接過銀票走了,第二天又來了。

蔣老夫人說道:“怎麼了?人家說什麼了?”

蔣老舅爺跪地大哭,“大姐,你可害了弟弟,我可是聽了大姐的話才四處物色,親事不成,人家不接禮物,就要進何家門。

“大姐,我可是貼了二十兩買的禮物,人家扔出去了,要去衙門狀告何家騙婚。我好說歹說,才說通,讓我拿出一千兩才善罷甘休。

“大姐,我哪有一千兩,我就是賣房子賣田地也沒一千兩呀。”

蔣老夫人懵了,她這輩子都沒見過一千兩銀子。

“你是不是收了人家銀子?”

蔣老舅爺自己爬起來坐下,“我只是收了人家一點禮物,哪敢收這麼一大筆錢?我是讀書人,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他心虛,裝著擦眼淚,不敢看大姐。

其實他收了陶家一筆銀子,他那不爭氣的長子打著何家的名字,借了一筆銀子,說要和衛所做生意,穩賺不賠的買賣。

如今親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