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儀芸這裡雖說因為捱了禁足受了冷落,內務府雖然怠慢了些,只是她進宮多年,又有母親補貼,總歸是不缺銀子的,有錢能使鬼推磨嗎,她的日子和禁足前也並沒有太多的變化。

她畢竟是正三品貴嬪,旁人想要趁著她沒落時來踩上一腳也得掂量掂量。

翠翹進來時霍清荷正在殿內朝著佛經,是準備太后壽誕那日叫人送到慈寧宮去的。

“去哪兒了?外頭又有什麼事兒了?”

霍儀芸聽見腳步聲了,但卻並沒有抬頭的意思。

翠翹走到近前,先探手試了收茶盞盞身,還是溫熱的,估摸著是底下丫頭們才換過。

“娘子,官家叫人傳口諭,說是官家念及太后壽誕,特意允了您太后壽辰當日可以出去。您那日不必禁足了。”

霍儀芸在禁足裡壓根沒關心外頭那些事兒,聞聲她下意識地問:“昨夜官家翻了誰的牌子?”

好端端的官家怎麼會想到她?她還沒讓人在御前替她說話呢。

霍儀芸知道自己在禁足了,霍清荷那個蠢蠢笨笨的更是難泥扶不上牆,壓根就沒指望過霍清荷,也沒讓給霍清荷傳過什麼話。

在她眼裡,霍清荷那個蠢貨能自保就不錯了。

她指望著霍清荷替她說話?可真是沒睡醒了。

翠翹猶豫了一下,還是老老實實地說了:“昨夜官家召幸了霍美人,今早官家身邊的苗喜叫人來傳的話。估摸著怕是……”

“誰要她那個蠢貨在官家跟前替我求情,我難道還要她替我求情不成?”

翠翹這話一出,也不知是哪個字眼激怒了霍儀芸,她當即一甩袖子。

茶盞落地摔得稀碎,連帶著裡頭的茶水和茶盞也跟著四濺。

桌上霍儀芸抄了一半的經書也跟著被茶水染暈,顯然不能再看的。

霍儀芸多麼心高氣傲的一個人,她可以對著官家低聲下氣,但卻絕對不允許官家對她的開恩是因為霍清荷那個身份卑微的賤人。

“她是個什麼身份?她小娘就是個上不了檯面的舞女,憑著一張臉討了我父親的喜歡,沒過多久就被我父親拋之腦後了。要不是有我做主,她能進宮伺候官家?如今還輪到她來替我求情了?她算個什麼東西?憑她也配。”

霍儀芸只覺胸腔裡都是火氣。

自家娘子這樣,翠翹頓時大氣也不敢出。

生等著自家娘子不再說話了她才頓時去撿地上的碎瓷片。

“娘子消消氣。官家那是原本心中就心疼娘子,正好霍美人提起了,順著霍美人的話而已。官家對霍美人的一切寵愛,說到底不還是看在了娘子的面上了?正如娘子所說,霍美人哪裡配和娘子相比。”

霍儀芸才沒有那麼好哄呢。

只聽她哼笑一聲:“官家要是真念著我、心裡有我,那這回大可以藉著太后壽誕的事兒解了我的禁足,何必只是單單解了那一日?這算個什麼?讓我出去被周氏她們笑話嗎?”

翠翹語噎了一秒。

“娘子上回對伏貴人動手的事兒,只怕官家還沒忘記呢。再有,官家是最重規矩的人,這您比奴婢清楚。況且官家要真是藉著太后壽誕的事兒解了您的禁足,只怕是周嬪周娘子該到太后娘娘跟前去鬧了。”

這事兒就是難解,有周嬪處置了宮女捱了禁足在前,霍儀芸這是打傷宮妃,自然更不可能輕飄飄的就揭過了。

霍儀芸聞聲倒是又算起舊賬來了。

“那會兒我不過是想著,想著藉著這一鬧能讓伏氏搬出鹹福宮去。我對著伏氏動手,按著伏氏那炮仗脾氣,早該還手了。誰知道當日跟個木頭似得。她不還手本宮就更來氣了。”

翠翹無奈:“娘子。”

霍儀芸擺擺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