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的身子還沒好全,裴元徽頓時也歇了召幸的心思。

“太醫院先前來報,說林婕妤的身子已經好多了。”晉陽小心翼翼地道。

“她的身子好了?新秀進宮多久了?”聽晉陽提起林婕妤,裴元徽的眼神微微一變。

“細算起來,新秀進宮也有兩個月了。林婕妤的雙月子也坐滿了。”

晉陽話說得有些溫吞,顯然是怕觸及了官家的傷心事。

林婕妤的孩子是怎麼沒的,昌嬪又是怎麼悄無聲息地在這宮中消失的……

這些都是在新秀進宮之前的舊事了,自然也很少有人敢提起。

裴元徽的聲音裡難得帶上了幾分慢,他緩慢地摩挲著腰間的香囊。

“林婕妤,她好些了嗎?”

晉陽的頭埋得更低。

他是御前大總管,又在官家跟前伺候多年,後宮嬪妃輕易自然難以收買他。

這會兒他敢斗膽為林婕妤進言,自然是因為別的緣故。

“林婕妤,還是十分沉痛。也不大肯見人,聽說……林婕妤還愧疚於她識人不清。”

裴元徽聞聲眉目微微顫動,他有一陣沒出聲。

只是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香囊。

“沉痛……阿瑛啊。去通傳一聲,朕晚膳去長春宮用。”

長春宮,住的正是林婕妤。

晉陽連忙躬身:“有陛下記掛惦記,林婕妤會好起來的。”

“她在這宮中不易,你親自盯著,不許任何人虧待了她。”裴元徽冷聲道。

晉陽連忙應下:“是,奴才謹記,時時刻刻都會記在心裡。”

……

官家晚膳去了長春宮的訊息很快不脛而走。

保生進來回話的時候幾個丫頭明顯露出了失落的表情,倒是比霍清荷本人還要掛在臉上明顯些。

霍清荷倒是不見多少失落。

“只是,我似乎沒聽說長春宮住了誰?不是這回中選進宮的新人吧?”霍清荷提了筷子,同時問出聲。

既然知道官家今日去了長春宮,霍清荷便也能放心用這一頓晚膳了。

是綠槐出聲解釋,顯然這事兒並不是什麼秘事。

“長春宮住著林婕妤。娘子進宮前林婕妤有孕在身,只是不甚滑胎,便坐著小月子,鮮少露面見人。”

“只是也沒聽說陛下去看她呢?”霍清荷想到了什麼,又問。

綠槐搖了搖頭:“這個奴婢便不知了。只是林婕妤身份不同,奴婢們也不敢非議。”

幾個丫頭都露出了諱莫如深的表情。

“聽說,林婕妤從前在潛邸時便是伺候在官家身邊的,只是……只是別的就是宮中秘聞,連奴婢也不甚清楚了。”

霍清荷聽懂了。

這位林婕妤從前應當是陛下身邊伺候的宮女出身。

這倒是稀奇。

瞧著官家也不大像是會納身邊人的樣子啊?

只能說是從前官家年輕來解釋?又或者另有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