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裡東西六宮眾人才知道延禧宮霍美人得了官家的賞賜,結果不到夜裡就又聽說霍美人病了。

鍾粹宮裡曹善璐用晚膳知道了這事兒,當即毫不客氣地冷笑出聲。

“哼。她還真是膽小如鼠。皇后娘娘那裡不是說了會處置嗎?這等了半日也沒聽說皇后娘娘有所動作啊。盯著些,看今日官家會召幸誰。”

曹善璐高興到一半忽的又難受起來,她抬了抬手,同時又掩唇噁心起來。

“噁心的厲害,拿點兒酸口的東西來給我鎮一鎮。”

曹善璐說著又抬手捂了捂胸口,忍著那股噁心的勁兒催促:“你們動作也快些啊。”

竹石和竹停連忙去了。

兩個丫頭往外去時路過偏殿正好看到偏殿謝貴人從外頭回來。

兩個丫頭互相拿手臂戳了戳:“瞧著偏殿那位倒是人淡如菊呢。成日就是往御花園裡去摘各樣的花回來。也不知道是摘回來給誰看。”

竹停搭話:“就是。先前傍晚還瞧見謝貴人帶著一堆的東西往外走呢。”

竹石加快腳步:“得了。娘子近來害喜的厲害。仔細耽誤了娘子又不高興。謝貴人想做什麼由著她去做。只要別傷著咱們娘子就好。”

鹹福宮裡霍儀芸也得了訊息,她在正殿裡氣的砸了七八個盞子,只是偏生她在禁足裡又出不去正殿的門,原本預備暗暗地叫霍清荷來。

結果卻得知霍清荷那個蠢貨這麼經不起大風大浪,這樣一點兒小事下來就病了。

霍儀芸從潛邸出來自然知道官家賞紅寶的寓意,她得知之後險些發狂。

霍清荷是什麼出身?要不是她讓霍清荷進宮,霍清荷怕是隨便挑了個書生就打發了,眼下進了宮,也不知是走了什麼運得了官家的青眼。

霍清荷不過就是個替她爭寵的玩意兒,只是眼下霍儀芸看著霍清荷如今的寵愛卻是十分不是滋味。

霍儀芸一面氣霍清荷的不爭氣,一面又惱官家對霍清荷的寵愛。

一夜也不知道是怎麼囫圇睡過去的。

次日她睡醒起來再聽說官家召幸了誰更是氣的一個仰倒。

……

再說白日裡裴元徽批過了摺子,傍晚正好去擷芳殿看過了大公主,趁著夜色回了福寧殿,又來了興致逗了逗魚兒。

沒一陣敬事房就叫人送了綠頭牌來。

敬事房的人先說了一回。

“池貴妃和林婕妤還有謝貴人都來了月事,牌子都掛上了。”

裴元徽看了一回,最後抬了抬手。

敬事房的人見狀就換了一批。

裴元徽掃過去:“怎麼沒看見霍美人的牌子?”

敬事房的人“誒”了聲:“晌午過後,伺候霍美人的人來敬事房回話,說霍美人感染風寒病了。便把她的綠頭牌給撤了下去。”

裴元徽“哦”了聲,冷不丁地追問一句:“她病得重嗎?”

這,敬事房哪裡能知道吧。

捧著綠頭牌的奴才默默垂了垂頭:“是,太醫院也叫人來說霍美人咳嗽昏睡,又有些發熱,想來還是嚴重的。”

裴元徽垂了眼簾,點了點邊上的晉陽:“你晚些去看看。”

晉陽連忙躬身應下了,他垂頭的餘光里正好瞧見官家漫不經心地翻了伏貴人的牌子。

喲,這可是就更稀奇了。

新秀進宮也有快兩個月了,伏貴人因為伏家之事算是完全被官家給忽略了的,這會兒怎麼又被官家給記起來了呢?

況且今日伏貴人的牌子可是被放到了最邊上最不起眼的位置呢。

敬事房的人很快便退了出去,晉陽在近前略略停留了一回。

“她倒是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