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吧?只是兒子前幾日病了,這些摺子才堆起來……”

太后低頭先小啜著菊花茶:“國事雖然要緊,但皇帝你的身子也要保重。皇后的身子也不成,哀家倒是聽說周嬪這幾日在御前伺候的殷勤……她是個好孩子。”

太后一開口,裴元徽就知道太后這一趟的來意了。

裴元徽難得沒否認太后的說法:“太后的意思兒子明白,周嬪侍疾的用心兒子看在眼中,確實該好好賞她,等這陣子忙過了,兒子便去看她。太后以為如何?”

周太后聽見裴元徽的話臉上的表情是帶著明顯的驚詫的,她顯然沒想到今夜的皇帝會這麼好說話。

就連皇帝最後那句帶著諷刺的反問聽著也沒那麼刺耳了,周太后活到這把年紀什麼難聽話沒聽過,她臉上的驚訝轉瞬即逝,滿意之色微顯。

“皇帝別嫌哀家囉嗦,你膝下的子嗣不多,後宮裡伺候的人歲不少,但可心人卻不多。”

太后口中“可心人”三字入耳,裴元徽端坐交椅,手搭在椅臂上,最先想到的卻並不是周嬪。

“太后說的是。”

今日的皇帝真是有些反常地讓太后都覺得有些古怪了,原本來前預備說的許多勸誡之話倒是都免了。

太后要說的話少了,最後那盞菊花茶都沒喝完,便就已經離開了福寧殿。

太后一離去,裴元徽靠著交椅便大笑了起來,倒是把邊上的晉陽嚇了一跳。

“陛下……”

裴元徽笑過了,抬手拿起茶盞:“周嬪那裡藥停了嗎?”

晉陽低低點頭:“是,太醫說那藥傷身的很,開春後便就已經停了。陛下可是覺得不妥?”

裴元徽眯了眯眼,是危險之色:“那些河鮮都處置好了?”

開春前那些會讓周嬪臉上起疹子的河鮮裡都摻了些什麼,除了太醫,就只有官家和晉陽知道這事兒。

有周嬪臉上起的疹子做遮掩,太后和周嬪滿心滿眼只會想著周嬪的那張臉,便也就注意不到其他了。

“太后娘娘前些日子便發話讓御膳房撤走了河鮮,這陣子御膳房都沒有預備。”

裴元徽擱下茶盞:“那就叫御膳房不必再供應了。”

周家讓周嬪進宮無非就是想誕下子嗣,這樣周家有周氏血脈的皇嗣,那就有了扶持的倚仗。

裴元徽不是傻子,自然不會讓如周家所願。

“去庫房裡挑些好的送到延禧宮去,再找些好的料子,單獨送到燕梁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