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太后的壽誕,晚間還有夜宴,想來官家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也會去看周嬪的。

晚宴薛引嘉沒有出面的意思,只是她身為國母,這樣的場合卻不能不出面。

……

上位者有上位者的無奈,無名小卒自然也有其艱難。

霍清荷餓著肚子回了燕梁閣,卻被告知御膳房這會兒忙碌,各宮都要吃食,怕是得等上一會兒。

宴席上霍清荷還是吃了些酒,最後只好把醒酒湯當做墊肚子的了。

好不容易墊飽肚子了,只是沒一會兒就到夜宴的時候了。

夜宴上外臣就已經家去了,這下可夠周嬪說個不停了。

周嬪若只是嘴上說說便也就罷了,偏生她除了說之外,心裡更是把所有人給罵了一圈。

裴元徽耳邊就沒有一刻的清淨,看著太后興致不錯的份上他還是沒出聲打斷。

但又過了一刻鐘。

裴元徽原本不就是好脾氣的人,他抬了抬手。

“瞧著周嬪桌上少了道海蠣蒸蛋。御膳房是怎麼辦事的,周嬪最愛的菜也沒有。”

下首正慢悠悠喝著果酒的池貴妃聞聲白眼。

今日宴席的膳食都是她點頭安排的,官家這話是什麼意思,不喜歡周嬪非得拿膳食說事。

周太后看了裴元徽一眼:“皇帝。周嬪哪裡有那麼愛吃海蠣。周嬪也是老實孩子……”

裴元徽打斷了太后的話:“朕記得是周嬪對朕說愛吃海蠣的,太后說周嬪沒有那麼愛吃海蠣,那就是說周嬪從前在欺君嗎?”

鑽文字漏洞,前朝那些文官的嘴巴可比后妃們還要厲害些。

裴元徽耳濡目染,一張嘴巴較起真來那可是比誰都不饒人的。

周嬪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她求助地望向了上首的太后。

周太后看向她:“皇帝。哀家近來禮佛,聞不得河鮮味。看在哀家的面子上,今日便免了吧。”

裴元徽望向周太后,語氣還算恭敬:“今日您說了算。那便免了吧。改日再叫御膳房預備。”

曹嬪在下首看熱鬧不嫌事大:“說到底是陛下厚愛,周妹妹好福氣啊。”

薛引嘉午間回去便頭疼的厲害,這會兒是強撐著:“曹嬪你有孕在身,也使這些小性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