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孟美人侍疾。”

裴元徽端著參茶輕輕一撥茶蓋,倒是沒想到今日輪到小霍侍疾。

他先喝了一口參茶,嗓子總算是舒服了些:“叫小霍來。”

和那群老狐狸鬥了半日,實在是費勁兒。

官家這話的意思自然就是不叫孟美人了,晉陽躬身,親自去偏殿請了。

“陛下議事畢了,想著霍娘子做的槐花茶最好,特意叫奴才來請。霍娘子請隨奴才來。”晉陽出聲。

晉陽自然是用的不讓孟美人太過難堪的說法,但因為晉陽的到來而站起身的孟美人還是不可避免地有些尬色在臉上。

她抬手拉住霍清荷的手:“既然官家愛喝妹妹的茶,那我改日也要嚐嚐才好。妹妹去吧,我在這裡正好守著煎藥。”

霍清荷對著孟美人輕輕頷首,這會兒說什麼都顯得有些虛假,於是便轉身跟著晉陽進了正殿。

霍清荷進正殿之後走得有些慢,但如果不是仔細看的倒是不會發覺。

只是走在前頭的晉陽是並沒有發覺的。

裴元徽抬了抬眼:“來了。”

他的風寒其實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是為了秋闈謀劃,仍舊讓太醫說沒有好全而已。

霍清荷微微福身,這下身體的僵硬,或者說是膝蓋處的僵硬就更加明顯了。

裴元徽揮了揮手,晉陽便默默退了下去。

“陛下。”

“過來坐,膝蓋怎麼了?”裴元徽在虛空處點了點霍清荷的膝蓋。

霍清荷緩慢地挪步到官家跟前:“瞧著陛下今日的精神不錯嬪妾就放心了。嬪妾無事,只是昨日,昨日周娘子叫嬪妾唸經祈福……”

裴元徽倒是沒想到霍清荷會這樣實誠地把事情原委說出,他還以為小霍會傻傻地為周嬪瞞著呢。

他莫名笑了:“你倒是實誠。”

霍清荷這下倒是眼睛微微睜大了些,然後慢悠悠地身子前傾湊近官家:“嬪妾其實願意在您身邊侍疾,又覺得唸經只怕要吵著您,要是念別的也罷了。只是不敢對著周娘子反駁,只好對著您說啦……這算是告狀嗎?只是跪著唸經,膝蓋確實會有些疼,並不是嬪妾不誠心,嬪妾的誠心陛下是知道的呀。”

她故意用了輕慢的腔調,話音又帶著撒嬌。

霍清荷說完自己都覺得有些肉麻。

但她這番話說的又確實是可愛,到底是不是告狀也不重要了,左右官家也能知道是誰讓霍清荷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