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暖閣外侍立的晉陽聽見裡頭官家的大笑聲忍不住微微側目。

這可是難得,這陣子官家為前朝的事兒煩心,今日難得空閒些又被伏貴人攪了好心情,這會兒官家如此可不是難得嗎?

西暖閣裡官家笑過了,搭在霍清荷耳墜子上的指節冷不丁地移到了她的下巴,細膩的觸感讓他忍不住摩挲了一回。

確實是像雪一樣,又像御膳房晚間進的奶糕子,左右是讓人愛不釋手。

因著被捏住了下巴,霍清荷不得不微微仰頭,但盈盈眉眼卻還是低垂的。

看著溫順極了。

裴元徽又悶笑了一聲:“你說你是霍二便是了?朕喚你小霍又能如何呢?”

這樣的語氣就跟逗狸奴似得。

霍清荷垂下的眼怎麼都像是含了一汪水,她瑟縮地抖了一下,一把好嗓子也是抖著的:“嬪妾不能如何。”

她方才進了一步,官家跟著進了一步,但這會兒她卻猛地退了好幾步。

好似一拳捶進了棉花了。

倒是惹得裴元徽該說無趣還是如何。

小霍進宮的緣由他心知肚明,他鬆開手,鬆垮垮地往下環住了霍清荷的纖腰。

這便是沒有再說話的意思了,今夜原本也不是敘話的時候。

亂卷被浪,正是初承雨露時候。

外頭的燭火還亮著,霍清荷胡亂扯了一把帳幔,使得床榻之內昏暗了些,卻也更旖旎了。

橫臂抱蠻腰,熾掌捏細頸,霍清荷被燙得一顫,垂眼時官家的另一隻手已經勾著她的褻衣纖繩,藉著一點微光那雙大手也襯得格外修長。

她的心頓時也跟著揪了起來,面上不顯只是捏著綢被的手卻逐漸收緊,眼裡已經有些霧濛濛地了:“陛下……”

含嬌含弱的一聲,聽得人心也跟著軟得一塌糊塗。

裴元徽“嗯?”了聲,終於直視了一回霍清荷的眼眸。

做這檔子事兒他就不愛看著人,沒得掃興,他本就沒興致。

殘燈相照,美人淚眼朦朧地在燭光對映下,很有些楚楚可憐的意味。

但除了這些,卻再沒有別的什麼惹人厭煩的心聲了。

裴元徽忽的俯身,原本勾著的褻衣纖繩也被徹底抽開,他盯著霍清荷,眼底閃過些什麼,不知是玩味還是什麼。

霍清荷卻好似渾然不覺,她像是初承雨露的荷,在官家靠近時她迷迷濛濛地揚了揚螓首,露出頸側先前被官家捏出的一道紅痕,粉白相間,旖旎再添。

她揚著螓首,似是尋求慰藉地在官家懷中蹭了蹭,朱唇跟著劃過官家小臂側。

這下便是天雷勾地火了,帳幔交疊,活色生香。

……

今夜官家是饜足的,西暖閣裡叫了兩回水,直至二更天。

霍清荷被宮娥扶著去淨室沐浴時已經渾身乏力了,再回到西暖閣時床榻的荒唐早已被拾掇好了,和她來時並無什麼分別。

不過並未瞧見官家的身影。

她被扶著上了床榻,卻並未急著躺下去,微微屈膝。

宮娥出聲道:“霍娘子安歇吧。陛下一貫不在西暖閣安置,此時已經回了養心殿了。”

宮嬪被召幸後被留在西暖閣是早就有的慣例,自然也沒什麼,左右官家也不在。

“夜裡霍娘子若有事搖鈴即可,奴婢們就在外頭守夜呢。”

霍清荷這才注意到床榻帳幔上繫著的玉鈴,這是先前並沒有的。

她清了清嗓才說話:“有勞了。”

宮娥自然道不敢,她們行了禮,剪滅燭火時燭花乍驚,最後都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西暖閣內邊只剩下了霍清荷。

儘管是沐浴後霍清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