擾皇后……”

他說著又睨了眼薛引嘉。

【官家這話說的好沒意思。端午伏氏落水險些沒命總是真,誰知道是不是池貴妃起了報復心?再這樣下去,真讓伏氏不明不白地死了,池貴妃倒是輕易能脫身,我這個做皇后還得被伏氏一族給記恨。】

【十五請安那日伏氏就來煩過一回了,今日更是來哭了半日。福明被奶孃牽來時還被那哭聲惹得也哭了好一陣。難不成讓伏氏每日都來煩人不成?】

【池貴妃沒使小性子?是,如今後宮事務池貴妃辦得處處妥帖,但私底下苛責為難人的事兒那可是一點兒也沒少幹。小霍剛進宮時不也因為霍儀芸的原因被御膳房刁難,真以為她不知道是池貴妃記恨從前潛邸和霍儀芸的宿怨……如今官家倒是輕飄飄一句池貴妃妥帖便揭過了,可真是有意思。】

薛引嘉在心裡把池貴妃罵了好幾遍了,明面上卻仍舊掛著柔笑。

“陛下說的是,如今宮中誰還能穩妥過池貴妃啊?只是池貴妃如今協理六宮事忙,偶爾有顧及不到同在承乾宮的伏貴人也是有的。臣妾想著,不如讓伏貴人移宮別處,也為池貴妃少一樁操心事兒。”

裴元徽仍舊盯著薛引嘉,好整以暇地將薛引嘉的心聲聽盡。

【伏氏說到底也並沒有做錯什麼,性子頑劣些而已。再有伏氏一族如今雖說沒落不得陛下看重,但伏氏桃李滿天下,誰知各地門生是否會有出類拔萃的?薛家小輩皆是庸庸碌碌,族中自然要早作打算。】

【伏氏既然如今在後宮中過不下去了,我順手幫扶一把的事兒,正好也能讓伏氏記得我的恩情,何樂而不為呢?】

裴元徽無趣地停了銀箸,對於這一出鬧劇可以稱得上是厭煩。

尤其是在聽了薛皇后滿腹亂七八糟的心聲之後。

“既然要移宮,不也還是要池貴妃安排?再有,皇后以為要讓伏氏遷宮何處呢?”裴元徽懶洋洋地垂下眼。

薛引嘉察覺,微有停頓:“是,如今東西六宮裡還有不少宮殿空著,像宜貴嬪的鹹福宮、莊妃的啟祥宮、曹嬪的鐘粹宮等,都是空著的。此事也不必讓池貴妃費心,莊妃和宜貴嬪都是一宮主位,她們也都是舊人,遷宮這樣的小事,她們自然能辦妥的。”

裴元徽聞聲皺眉:“曹嬪有孕在身,別叫她操心這些了。莊妃的身子,也就比你好些,她滿心都是大皇子,罷了。就宜貴嬪的鹹福宮吧,鹹福宮東西側殿都空著?”

薛引嘉嘴邊的笑意漸深:“是。如今鹹福宮只有霍氏一個主位,伏氏搬過去,倒是也能陪伴著些。”

聽皇后提起霍氏,裴元徽恍惚了一息。

不過最先想起來的卻並不是鹹福宮的霍儀芸。